“猥瑣氣質,雷堆麵容,皺皺巴巴,大黃板牙,還瘸了一條腿的那個麼?”張德蟀反問道。
“對,就是他。”
“那你跟我走吧,我也正要去找他。”
二人沿著步行街向裡走去,不久便在一個賣糖葫蘆的攤位前見到了洪磊。
洪磊正在和身邊的瘦削男人聊天,看見二人走進,滿麵紅光地衝著他們招手。
“好徒兒,來,過來!”
吳卻以為師傅是在叫他,快步向前走去,卻發現那張德蟀和他並排走了過去。
吳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遠處的洪磊,心中了然。
“這張德蟀恐怕就是師傅口中的癲子師哥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回想起張德蟀在包子鋪下跪的模樣,吳卻的臉上緩緩冒出三道黑線。
“比癲的話,我確實甘拜下風。”
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這種糗?
光是回想當時的場景,吳卻都覺得臉上臊的發燙。
走著走著,他又覺得彆扭。
回頭看去,隻見那高了自己大半個頭的身影一直和他並排,寬厚的肩膀幾乎要把自己擠進路邊的水渠。
“這傻大個怎麼還並行呢?”
吳卻心裡想著,故意落了一步,試圖打亂並行節奏,未曾想張德蟀也跟著他落了一步。
“得,蒙著眼睛往前走吧。”
二人繼續往前走著,從遠處看就像一隻歪歪扭扭的大螃蟹。
終於走到洪磊麵前,吳卻剛剛鬆了一口氣,張德蟀卻不知又發什麼邪癲,穿著人字拖的大腳往他腿上一絆,竟摔了個四麵朝天。
“故意的,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洪磊看到這一幕,隻是對著身邊的人尷尬的笑了笑,似是早就習以為常。
“二位莫怪,顛徒一直是這樣。”
仿佛為了掩飾尷尬,他又順便介紹起了吳卻。
“這位是我的二徒弟吳卻,目前隻入過一次夢,還是個菜鳥。”
消瘦男人衝吳卻伸出手:“你好,我叫王岩,目前入夢5次。”
“你好,王哥。”吳卻也笑著,握住了他的手。
他驚訝的發現,王岩的手上纏滿了繃帶,而且他手的觸感極其怪異。
像是一塊在水裡泡腫了的海綿。
鬆開手後,王岩又指了指身後:“這丫頭叫常景景,也是入了一次夢的菜鳥。”
吳卻這才注意到,除了和師傅聊天的消瘦男人,在場的還有一個正在吃糖葫蘆的女孩。
她身形瘦削,皮膚雪白,穿著普通的純白t牛仔短褲,一頭黑長發,順滑的劉海微微蓋住半個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安靜。
吳卻看得出來,這女孩並不是沒有存在感,而是在隱蔽自己的氣息。
不是故意隱蔽,而是那種無意識,與生俱來的,若不是互相介紹,估計他都不會注意到這角落裡的小女孩。
“刺客麼?”
其實不僅吳卻看得出來,大家都看得出來。
就像洪磊沒有介紹他的黑刀一樣,王岩也沒介紹女孩的刺客身份。
能在死後進入入夢空間,又在噩夢中順利活下來的,又有幾個普通人呢?
大家都有秘密,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