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寂寞。
棍棒次次都被白綿綿接住,落不到身上。
“奶奶,打死我,家裡大夥可就隻能喝西北風了,您那寶貝的三孫子,可不會套犁給您當牛馬使!”
打不到她已經夠氣憤。
她還挑釁,火上澆油。
白婆子簡直要炸了。
又一次猛然扯回棍棒後,她忽的一扔,身子一蹦,半架在窗框上,撕扯上白綿綿。
“目無尊卑的東西,想倒反天罡!老婆子我這十幾年就是這麼教你的?
頂嘴!
威脅人!
可真真是不得了了,毛都還沒長齊就學會威脅人,跟老婆子頂嘴,威脅老婆子!
今個老婆子倒是要瞧瞧,沒了你後,我老白家的飯桌還擺不擺得嗷~嗷~”
鏗鏘強硬的咒罵,忽的換成慘烈的痛嚎。
“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
白綿綿無辜地衝呆滯的弟妹攤手。
她忘了自己在炕上,一個不耐的過肩摔,就這麼水靈靈地把老太婆翻下了炕。
白鐵柱愣愣看了姐姐一會,突然下炕,竭儘所能地把白婆子往炕上推。
“奶奶,您怎麼跳下炕了?炕下涼,您快些上來。”
十一歲的白鐵柱個頭並不高,身子骨更是單薄。
幾次將白婆子扯起,也幾次失敗。
她老的尾骨,一次又一次地與地麵親密接觸。
“哎喲~哎喲~
放手!
你個簸箕貨。
你鬆手,鬆手!
你們一個個的,都想要老婆子死,你們這些黑心爛肝的混帳,你們要遭報應,要下十八層地獄~”
看得出,白鐵柱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想把老婆子推上炕。
也聽得出,白婆子身上的劇烈痛感稍減。
白綿綿考慮要不要幫忙。
便宜弟弟明顯是想要安撫老婆子。
“老大,老幺。
你們快···快來。
給我打,給我來打死這兩天譴玩意,我要他們死,要他們死~”白婆子聲嘶力竭的呐喊。
甩開白鐵柱撲在地上。
某人默默收回伸出的小手手。
白鐵柱還想挽救。
“奶奶,我扶你。”
“彆過來,你彆過來!
老大~老幺~
救命!
殺人啦,小兔崽子殺人啦!”
“吱呀。”
隔壁廂房門終於打開。
“咯吱。”
對門廂房門也跟著拉開。
緊接著幺叔白寶,大伯白福相續出現。
一個直接翻進窗,撲向白綿綿。
一個推開門,奔向白婆子。
“死丫頭,反天了,連你奶奶都敢打。”
“白眼狼,枉我爹那般疼你,他一死你就顯形欺負人~”
“你說什麼?!你個小賤皮子再說一聲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早晚報應到身上~”
“報應,你這死丫頭就是我老白家的報應,活這把年紀,還未見過敢和長輩頂嘴,動手的,今兒我要不打死你,天理難容。”
“隻能說你見識少,鼠目寸光,對天理的理解不夠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