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一般見識的。
這家人卻非跟她找事。
“把錢拿出來,否則”
否則怎麼?
否則掀了你底褲,讓你裸著臉做人。
“彆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要錢,我大大方方的,不用偷。”
小說裡,馮氏手腳不乾淨。
早年偷家裡糧食補貼娘家,後來膽子大了,翻老婆子的錢匣子。
今兒早上她取錢的動作快,可更快的是她的腦筋。
小周氏提供的多,自個走後必然著急找人做主。
章家那一趟,小周氏肯定是一起去的。
白綿綿將幾枚碎銀,兩串銅錢扔出去後,順便也把小周氏丟失許久的紅肚兜,細棉裡衣扯了出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大伯娘以後還是小心點的好。”
小周氏接著紅肚兜與裡衣。
目光轉向馮氏。
馮氏那腦袋,已經垂到褲襠上了。
“好你個馮小草!”
“啊~娘!輕點,你輕點!”
小周氏咬牙切齒。
都沒她動手的機會。
數清楚銀錢的白婆子,就揮著拳頭上了。
若是以往,馮氏肯定會推七說八,將事情都怪在二房孩子上。
一如過往。
今兒,她是半句都不敢亂說。
而不久前,才安排老婆子去找人牙子的白老頭,這會,落在白綿綿身上的目光更深邃。
白綿綿若有所感的回頭一眼後,呼哧呼哧的丟起幺房的東西來。
“你乾什麼?”
被打暈乎的馮氏見自個的水桶,鋪蓋被丟出門。
下意識一嗓子。
接著丟出她衣衫的白綿綿冷冷一笑。
“搬房間。”
馮氏張著嘴。
想說這是我的房間,白綿綿冷冷一眼後,她卻什麼也不敢說了。
這白家,要說誰最有權力住舒服?
那必然是她們二房姊妹。
這河西村,因城裡陳員外家的大片田地而形成。
建村百年。
迄今為止,大多人家都還跟白家一樣,靠以佃租陳家田地,幫陳家做工過活。
而這陳家,並非什麼良善人家。
想租他家的田,先得給他家做工。
越是農忙時節,越是不能推脫,寫在佃租契約裡的那種。
河西村人,平時連肚子都吃不飽,又怎麼可能有餘錢買基地,修建房屋!
白家這小院,從地基到房子,家具,無一不是便宜爹努力的結果。
也因便宜爹不要命的拚搏。
這一家老小,才生出優於他人的傲氣。
至今,村裡大部分人家,還借用著陳家的地基居住。
而以往,她們便宜娘誠實,是當牛作馬的一把好手。
農忙時節,家裡得力的男人們用不上,她就拚命地乾。
彆家稻田進水,自家稻田也翻得差不多了。
今年,少了她,家裡十畝水田都還沒翻出一半來。
白婆子急,天天去陳家田莊上工的白老頭更急。
這也就是,今天老婆子起得格外早的原因。
昨兒說好了,最近都早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