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還在思考究竟算她運氣好,還是算自家孫女運氣好時。
章慧蘭氣鼓鼓質問。
“非你救我,你還與我要錢?”
“我進地窖時,人都走了,我要一個不小心,膽子小了些不敢下去,你能走?”
“··那也不能算是你救的我。”
“怎麼就不算。還是說,村長爺爺就教你出爾反爾?”
“我爺爺才沒教,是你過分。”
“我哪裡過分?你不會說話,把我弄成了殺·人·凶·手,如今我有家不能回,一天東躲西藏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我沒讓你賠償精神損失,名譽損失等等一係列款項就很不錯了。
我過分,我過分的直接拖你下水,說是你指使我的。”
“殺·人·凶·手?!”老村長忽地一把按住寶貝孫女肩頭:“那日來人明明說是拐子內亂。”
“之前說是拐子內亂,後頭就變成暴徒入室故意傷人了。”她也挺醉的,要不是體會到了深深的惡意,能這麼來惡心人?!
“村長爺爺,據說您孫女運氣好,剛好遇到入門強盜良心發現,把她給放了。
您孫女也聰明伶俐,回頭就領了官兵救出其他被困人員。
可您孫女到底年紀不大,心思單純,這才害得官府錯失抓捕惡徒的機會。”
事實究竟如何,除了白綿綿誰都不敢肯定。
官府想要推責包庇,卻是顯而易見的。
說不好,最後連章慧蘭都得吃刮落!
“我去打聽一下。”老村長著急。
白綿綿拉著他:“城門早關了,您老上哪裡打聽?”
“您就一小小村長,您打聽出來又能如何?
我不是福娃,一輩子的好運可能也就那天被人丟的一串鑰匙。
可不敢往官府門前走。”
您想打聽什麼都可以,但不能賣了我。
她這提醒也夠直白了。
老村長看著她,那目光,複雜到分解不開其中情緒。
“你不該跑。”
“我不跑就能逃過?”她笑了,笑得極具諷刺意味:“彆人都有親人撐腰,我有什麼?”
“不管我當時做的什麼決定,最後都會是我這可憐蟲承擔所有。
或者,我家人被帶到時,還有更多罪狀往我這小肩膀上丟。
我多麼惡劣,連家裡長輩都打。
我多麼無情,連弟妹都丟。
我這樣的人,殺人放火是應該的,貪財受賄自也天成!”
她每說一句,章老的心就沉下一截。
最後一句話落,居然覺得她跑是最明智的選擇。
“今兒,我能來您家,自是豁出去了的。
這錢,你們不認可以。
若不認。
回頭我就去自首,說她章慧蘭是我的同夥,您是幕後主使。”
“你血口噴人!”什麼同情,憐憫,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小胖妞氣鼓了眼,指著她的手指抖得不成樣子。
“就噴你,你待如何?”白綿綿揚起下巴,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我賤命一條,死活也沒人在意。”
“···二丫,這事,我們暫時放一邊,能將你摘脫,老頭子我必然想法子將你摘脫。”老村長頭疼。
話是這麼說,事多難他太清楚了!
“先去吃飯,回頭好好休息。
這幾天,你就待家頭,等事情解決了,再送你回家。”
錢的事,章家越是不認,白綿綿越是有借口賴皮。
而被留宿的事,她一點不意外。
話都說那份上了,他老還能攆她?
白綿綿就這麼住進了章家。
用了她的麵巾臉盆。
穿了她的半新鞋。
“你彆亂翻啊!”
“你做什麼?”
小房間裡,白綿綿又是開櫃子,又是扯抽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