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平三年,六月,契丹以蕭天左為主帶領五萬多部隊從晉陽南下,楊延昭和楊德政為主的火山軍鎮守雁門關,佘老太君在官廳在和林青兒商量楊延昭的事情,
“爹,您就彆逼孩兒了。孩兒願意和您同生共死。”“爹,要死咱們也要死一起。”“……”
楊德政和楊貴,一臉視死如歸。楊貴是楊延昭在鄭州的時候時收養的的一個孤兒,楊延昭那個時候也需要慰藉,楊貴聰明又好學,爺倆就在鄭州一呆就是十年。
楊延昭幼時沉默寡言,兒童時喜歡多做軍陣之類的遊戲。楊業曾經說:"這個兒子像我。"楊業每次出征,一定讓他跟隨軍中。太平興國年間976年―983年,楊延昭被補選為供奉官。楊業領兵進攻應、朔二州時,楊延昭擔任該軍的先鋒,奮戰於朔州城下,被亂箭射穿手臂,卻越戰越勇。朝廷派他以崇儀副使職外任景州知州。當時長江、淮河一帶受災歉收,朝廷任命他為江、淮南都巡檢使。又改任崇儀使,知定遠軍,調任保州緣邊都巡檢使,委以重任如同京師的使者。
柴郡主為後周世宗柴榮之女,宋太祖建立大宋後,因自己與後周世宗為八拜之交,故此把柴郡主認作義女,宋太宗趙光義率柴郡主到邊關射獵,被遼將擒住。楊延昭由潼台經過,救回宋王及郡主。大臣傅龍之子傅丁奎也正趕來,宋王誤以為是傅救駕,乃將郡主許婚。而郡主愛慕延昭美俊贈詩寄意、並以珍珠衫相贈。延昭回京,求教於八賢王。八賢王與新科狀元呂蒙正解破詩意,奏知宋王。宋王堅持是丁奎救駕,郡主乃請在金殿辯明真假。於是,楊繼業、傅龍各率子上殿,呂蒙正令延昭及丁奎當麵講明救駕經過,真相大白。宋王宣稱:先王遺訓,獲得郡主珍珠衫者為郡馬。延昭立刻獻出珍珠衫,因其在銅台關救駕,官封保靈侯、殿前司左右金槍班都指揮使,娶妻柴郡主。
宋遼大戰,在金沙灘一役中,楊六郎與其它兄弟到金沙灘談判。在談判中,北國狼主天慶王原型即大遼天讚皇帝耶律賢識破大郎延平假扮的宋太宗後,下令開戰。楊業冷靜地分三路應對,左路由大郎楊延平、二郎楊延定、三郎楊延安率領,中路由其父楊業和六郎楊延昭、七郎楊延嗣率領,右路則是四郎楊延輝、五郎楊延德率領。各路楊家軍奮戰殺敵,楊延平射殺天慶王,但遼兵急劇增加,楊家軍各三路都被衝散,首尾不能相顧。唯獨是六郎,殺出重圍,獨自返國。出戰前便有七子去,六子回的偈語。
楊繼業子楊七郎曾經擂台比賽,打死太師潘仁美子潘豹,楊繼業為先鋒率軍抗遼,潘仁美公報私仇,未予以接應,致使楊繼業撞死在李陵碑前,潘仁美還暗中殺害了楊七郎,楊六郎九死一生突圍,回朝後狀告潘仁美,但卻因為皇帝宋太宗愛妃是潘仁美的女兒緣故,沒有狀告成功。最後請寇準來幫忙,寇準便利用鬼神之說,哄出潘仁美說出真相。最後因皇後為潘仁美苦苦哀求,而沒有被斬首,卻讓潘仁美充軍發配。楊六郎不服結果,在寇準的幫助下,最後在黑鬆林將潘仁美斬殺,為父兄弟報仇。宋太宗下令捉拿楊六郎無果。
楊六郎在鄭州一躲就是十年,現在的楊貴比楊德政還大一歲,但是楊德政一直一大哥自居,楊貴也就喊楊德政為大哥,為這件事,楊德政挨了楊延昭多少次打,但是都沒有用。
楊延昭氣不過,從地上撿起刀,凶狠道:“你們兄弟既然不願意動手,那我這個當爹的就親自動手。”楊德政和楊貴嚇一跳,雙雙上前,抓住了楊延昭的臂膀。“爹,我答應了,我答應去偷襲了。”“我答應了,我答應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說完以後,都意外的看了對方一樣。楊德政轉頭勸解楊貴,道:“小弟,你去負責偷襲,我在這裡陪著爹。由我幫爹鎮守雁門關,勝算也會大一些。還有這把手銃你也拿一支,到時候保命用的,這個也是我們的大哥楊鵬送的,打完這一仗我就帶你去天京新城去找我們老祖宗去。”
楊歸堅定的搖頭,也不再隱藏身上的傷勢,順手扯開了身上的盔甲,露出了包裹傷口的白布。“大哥,我受傷不輕,從雁門關繞道到遼軍背後,這一路上道路崎嶇。我恐怕堅持不下來。”
“小弟……”“大哥,你聽我說。你活著,要比我活著更有用。你要想一想我們的大哥楊鵬。一旦我和爹戰死在雁門關,以大哥的性格,必定攪的地覆天翻的。咱們家大哥,除了能聽老太君說幾句話以外,我們的話他都不會聽。也隻有你,穩得住他。”
楊貴的話說完,楊德政陷入了沉思當中。楊德政不得不承認,楊貴的話有道理。一旦楊延昭和楊貴戰死在雁門關,遼軍必定長驅直入的南侵。再加上大宋境內還有四川黎族等人叛亂。在這種局麵下,盛怒下的楊鵬必然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整個楊家,對楊鵬最了解的就是楊德政。
他相信,楊德政有這種本事。楊鵬掀起腥風血雨的結果如何,楊德政想不到。可是他能想到,一旦中原大地上狼煙四起,最遭殃的,始終是中原的百姓。
百姓是無辜的。不能因為楊家的私欲,就讓百姓陷入到水深火熱當中。“好!我答應去偷襲。”楊德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的骨頭像是被抽空了,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楊貴你在這裡留守,一定要看好老爹。
楊延昭收起匕首,欣慰的拍了拍楊德政的肩膀,吩咐楊貴道:“快下去準備,挑一千好手,再挑一些腳力快的馬兒,打包上行囊,隨時出發。”楊貴二話不說,轉頭就出去加緊準備了。楊延昭拽起了癱坐在地上的楊德政,讓他坐在了椅子上。
楊延昭解下了身上披著的虎皮大衣,披在了楊德政身上。“外麵天冷,你又要晝夜奔波,披上它,暖和一些。”楊延昭的這一件虎皮大衣,是楊延昭的心愛之物。大衣是用一張完整的虎皮製成的,上麵沒有一個箭眼兒。
經年的老獵人都知道,一張獸皮的價值,就在於獸皮是否完整。完整的獸皮價格,遠超有傷痕的獸皮。楊延昭的這張虎皮,顯得更珍貴一些。它是楊二郎年輕的時候親手獵的。
當時的楊二郎還有些彪呼呼的,仗著自己力氣大,赤手空拳的和一頭猛虎搏鬥,生生打死了猛虎。楊二郎險些喪生在虎口。當楊二郎捧著虎皮去跟楊業獻寶的時候,被楊業吊起來抽了一天一夜。楊業明麵上狠狠的責罰了楊二郎。
暗地裡卻吩咐佘老太君,把虎皮製成了大衣,他當成寶貝一樣穿著。在六郎成親的時候給了六郎。虎皮大衣是二哥的孝心。
這東西不能留著,一旦雁門關被攻破了。這東西就落到遼人手裡被糟蹋了。“嗚嗚嗚……”楊德政抓緊著虎皮大衣,肩頭聳動,淚流滿臉。這一走,也許就是永訣,楊德政又怎能不傷心?“爹,大哥,都準備好了。”
楊貴看淡了生死,對於這生離死彆的,沒有一點兒傷心。他準備的很快,隻是一會兒,就備好了楊德政去偷襲所要用的所有東西。
楊延昭上前,抱著楊德政,輕聲在他耳邊低語,“收起你的眼淚,男兒流血不流淚。你要對爹有信心,爹在北漢的時候,抵禦了遼人二十年。到了大宋,又抵禦了遼人十年。爹未必會敗,也許還能反敗為勝。這關鍵就在你身上。”
楊延昭低語完了,拍了拍楊德政的肩頭,朗聲道:“振作起來。”楊德政重重的點了點頭。在老楊陪伴下,楊德政出了帥帳。帥帳外,早已集合了一千火山軍的精銳,還有兩千馬匹,一個個都背著行囊,整裝待發。
火山軍的軍卒,隻知道自己全去執行秘密的軍令,卻都不知道這一道軍令意味著什麼。楊延昭大步上前,仔細的查看每一個人的行囊,順嘴勉勵幾句。在楊延昭眼裡,這些火山軍的軍卒,除了是去偷襲的勇士外,還是火種。
一旦楊延昭戰敗,他們就是重新搭建起的火山軍的火種。楊延昭勉勵了這些人好久,讓這些人在其他的軍卒眼裡,看起來更像是去送死的敢死隊一樣。
“出發吧!”楊延昭重新回到了楊德政麵前,淡淡的說道。楊德政努力保持著堅毅的麵孔,跨上了馬背,揮舞著手裡的大槍,喊道:“上馬!出發!”一千火山軍精銳,一人二馬。
浩浩蕩蕩的從雁門關西,衝出了雁門關。在雁門關西,一片山坳裡。一隊一隊的宋兵埋伏在此處,看他們身上的穿著打扮,更像是土匪。為了掩飾他們的身份,他們努力的把自己變成像土匪一樣的人。
領頭的是一個中年人,滿臉的大胡子,懷裡抱著一根狼牙棒。他的名字叫司馬康。“這鬼天,能凍死人。剛才出去撒了一泡尿,差點連小鳥都凍住了。”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用羊皮襖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像是一個大粽子一樣,躺在山坳裡曬太陽。
在他身邊的其他人,基本上也跟他是一個德行。旁邊一個蓄著短須馬臉漢子,從地上揪出了一根草根,搓掉了上麵的泥土,塞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嚷嚷道:“康頭兒,你說咱們得守到什麼時候兒?從雁門關出來得斥候和傳令兵,咱們劫殺了十幾批了。他們還會派人出來送死?”
司馬康捋了捋滿臉的大胡子,黑著臉道:“上頭給的命令,是讓我們守在這裡,封鎖雁門關,讓關內連一隻鳥的飛不出去。咱們隻管執行命令就是了。至於說要守到啥時候,拿得看上頭的命令。反正這一趟買賣的餉銀是少不了你們的。你們就彆埋怨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