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身子貼上他蹭來蹭去,澹台迦南深感不適,抬手拿過柳無依的布尺。
“要從哪裡測?”
柳無依也正著急,聞言在自己胸前比畫了一陣,澹台迦南看了一眼那飽滿的弧度就避開了視線。
雖然他是太監,但還是劃分到男人那一邊的,這女人怎麼如此不知羞。
澹台迦南陰著臉按照柳無依的指揮匆匆測完胸圍,便想打發她快走。
見澹台迦南明顯的不高興,柳無依帶著自己記了數據的紙張快速溜了。
走在連廊上時,柳無依還在想除了那陰柔的神調和張白得能透光的臉,澹台迦南看上去實在不像一個旁人口中的太監。
旁人說起太監總用醃臢來形容,他們少了那物件,憋不住尿導致身上會有尿騷味,還有更難聽的詞句,叫聽者直皺眉。
可澹台迦南實在與這些聯係不起來。
回了自己的院子坐下,看天色還早,柳無依就想著先按著尺寸把衣服裁下來。
喊春桃拿來了那匹細綢,又讓春月幫了把手,幾人說說笑笑忙了起來。
裁至腰線時,柳無依突然反應過來,澹台迦南的腰竟和自己的差不多細,肩寬腰細,腿也長,怪不得她總覺得澹台迦南穿什麼都比旁人好看上幾個檔次。
柳無依量尺寸時再三試探了澹台迦南對她的容忍程度,意外的還不錯。
澹台迦南是個還算講道理的人,好好給出一個理由,他都會聽上幾分。
當初被抓進昭獄,認真算起來也是誤會一場,任哪個女子對一個太監說懷了他的孩子都不會被信任。
澹台迦南還是可怕的,但是柳無依已經找到了和他的相處之道。
他們還有一生一世那麼久的時間要住在一起,她要一步步地擴大澹台迦南對她的容忍度,起碼要到孩子生下來了一樣會讓著她的地步。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過,柳無依白日裡呆在溫暖的屋子裡做衣裳,聽春桃她們說些近來京中的大小事,晚上就等著澹台迦南回府一道用飯。
這個冬月的雪下的著實大,第一場雪落後外城區倒塌了一大片的茅屋,壓死了不少百姓,幸好今年朝廷的賑災補給下來得快,小半個月就安置好了那些百姓。
欽天監說雪還得再下,錦衣衛便連同京兆尹將一部分還住在茅屋內的百姓提前轉移走了,因而第二場雪下來時沒有新的傷亡。
百姓都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澹台迦南難得做了件好事,當然這句話不是丫鬟們說的,是柳無依自己的總結。
柳無依坐在妝台前,身後的春華在為她挽發,思緒已經飄到了珍瓏閣去。
“主子,您想戴這套紅寶石頭麵還是這套羊脂玉的?”
“什麼紅寶石、羊脂玉?”柳無依滿眼迷茫,順著春華的視線落在了妝奩裡。
原本空空如也的四層檀木小櫃已經被珠花、珍珠何各類金銀首飾填滿了,另有三個錦盒裝著的成套首飾。
一套是現下京中流行的金琺琅彩嵌彩寶頭麵,看起來輕盈又活力,春華所說的紅寶石和羊脂玉的頭麵則更加華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