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迦南心緒有些複雜,移開目光嘲諷道:“女人就是好騙。”
柳無依見他開口了,心中一喜,笑著道:“所以才要督公多多護著奴婢嘛。”沒想到,這人還挺好哄的。
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滿含信任地望來,麵上的笑意真摯又動人。
罷了,這女人又蠢又心善,他不好好護著,出門逛一圈就能把自己折騰沒了,澹台迦南心想。
馬車在澹台府停下,柳無依帶著春華下了馬車,澹台迦南還要進宮一趟,便沒有跟著下車。
柳無依在門口目送他走遠才進了府,春月、春蘭迎了上來言周院正已經等候多時。
柳無依匆匆趕回院子,周院正為她把了脈,看了看左手心裡四個月牙形的傷,又問了她有沒有什麼不適。
柳無依搖了搖頭,可能是見過大場麵了,這次還有人及時來救,沒受什麼驚嚇。
周院正:“夫人沒什麼大礙,隻是怕晚上會夢魘,老夫開一副安神的方子,您喝個三晚就差不多了。”
“至於手上的傷,老夫這裡有止血生肌的藥粉,每日睡前敷上一層用細布裹上,五六日就能結痂。”
“勞煩周院正了,大中午的還專程來看診。”
柳無依收回手,周遠正擺了擺手隻言無礙,留下藥方後,周院正看著春月為她包紮傷口,指點了幾個要點才告辭。
春華將他送到外院,春月、春蘭則去張羅藥材采買和煎製的事。
主屋裡一下空落落的,往常起碼還有春桃陪著她,柳無依想起春桃又是一聲歎息。
醫館大夫說春桃和那幾名護衛傷得太重,需要住在醫館觀察一日,等明天病情沒有加重的跡象方可回府自行養傷。
等春桃回來,她可要好好謝她。
視線落到圓桌上新買的素綢,想起自己撒的謊,窗邊香榻上針線筐裡,放著的已經做好的中衣就變得紮眼了。
柳無依起身行至窗邊,趁著春華回來之前,走到窗邊撿起剪刀絞掉了一截褲腿,假裝是之前裁多了。
拿著那條褲腿,一剪子下去就毀了好幾兩,柳無依有些心疼,翻了翻筐裡剩餘的布頭,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春華回來時,柳無依笑著招呼她過來,左手裹了細布,掌心鼓起了一個包,按不住光滑的綢緞。
“手包上了使不上力,快來幫幫我。”
兩人經曆了白日的變故,親近不少,至少柳無依對春華很是信任。
有春華幫忙,柳無依幾下就裁好了需要的布料。
春華誇道:“主子裁得很好,第二次做衣服就這麼厲害了。”
柳無依隻好厚著臉皮抿唇笑笑,心裡則是想這謊總算是圓過去了,就是不知道兄長當時在沒在珍瓏閣,現下又如何了,過兩日該約見一次試探看看。
不過在此之前她需要想想怎麼應對兄長可能會有的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