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那個姓蕭的!
孟清璿暗暗攥了攥帕子,怪不得被淩老太太塞進來做通房,果然長了一副上不得台麵的風流相,這雙眸子含羞帶嬌的,胸脯那樣鼓,也不知道纏胸,這副狐媚樣子論哪個男人能受得住?
怪不得方才淩公子對她這麼冷淡。
這時孟清璿身邊的小丫鬟上前半步,道:“蕭姑娘,我們是永昌侯府孟家的。”
原來是淩昭的未婚妻。
蕭茗微微頷首:“孟姑娘。”
孟清璿雖一見如恨,但她畢竟是正妻,不能失了分寸,仍是端莊和煦地笑著道:“不必多禮。大公子及冠禮那日,怎麼不見蕭姑娘去?”
“那日我是去了的,隻不過坐在角落,許是人多,孟姑娘未曾留意到。”
淩昭及冠禮那日恰好是蕭茗爹娘的忌日,她哪裡還有心思去席間觀禮,一個人默默在湖邊靜坐了半日,也恰是那日,撞見了墨世昌,寬慰了她許久。
“蕭姑娘極美,不論坐在哪兒肯定都是焦點,是清璿眼拙了,想必平日在淩公子跟前很得臉吧?”孟清璿試探著問。
蕭茗瞬間恍然,原還覺得眼前之人語氣親熱,她頗有些受寵若驚,原來也是存了許多心思的。
既如此,她也心裡有底了,旋即目光誠摯:“蕭茗出身卑微,家道中落,又逢父母雙故,故而一年前被淩老夫人作主收容,給了個安身之所,我心中自是感念萬分的。隻是淩大公子經常帶兵出征,一年中有半年都不在府內,怕是淩大公子都不知府中有蕭茗這個人,更彆說得臉了。”
蕭茗說的滴水不漏,孟清璿心中的猜測倒是打消了幾分。
“那姑娘住哪呢?”孟清璿追問。
若是通房,應該與淩昭住在一個院子吧。
“西苑的攬月軒,雖說偏了些,但日常清淨,倒也雅致。”
淩昭住在中苑的青雲軒,她住在西苑的攬月軒,大將軍府九曲回廊,若不是刻意碰麵,日常倒是真難得一見。即便是通房,可見也不是放在眼裡的。
如此一想,孟清璿眼裡多了幾分和善:“蕭姑娘的身世,我也有所耳聞,日後若是清璿能幫得上的,儘管開口吧。”
蕭茗宛然一笑:“多謝孟姑娘!”
孟清璿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一番跟前的人,雖說這人出身下賤,又長得妖裡妖氣,但看樣子日後也掀不起多大風浪,否則也不會如此寒酸,連個唇脂和蔻丹都不塗,除了發上挽著一個珍珠簪子,全身上下連一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淩昭應把她當瀉火膏藥罷了。
孟清璿揚起笑來:“我與妹妹投緣,日後還要多走動走動。”
蕭茗淺淺一笑,正要告辭,卻又被拉住了手,孟清璿道:“後日墨鳶姐姐過生辰,在京郊桃林設宴,妹妹也會去吧?咱們正好再多說說話。”
蕭茗抿了抿唇:“好。”
等她走了,孟清璿身邊的丫鬟才低聲道:“看樣子這個女人對姑娘夠不成威脅,淩公子也不過把她當個玩意兒罷了。姑娘大可放心了。”
話雖如此,但越是看似毫無聯係,反而越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