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傅絡寧整理著頭發，言語不耐：“自大狂妄，下次還款補不上，它可就要成笑話了。”
“長灣島的項目他雖然抽身早沒被發現，可是他參與了應該也是要被清查的啊，他怎麼躲掉的。”杉月道。
“你忘了徐太太的家世了？”
杉月一抿唇，懂了：“他萬一不放手，我們怎麼拿dn黎明。”
“拿不拿也無所謂，隻是我覺得握在手裡安心些。”傅絡寧跟她一起往外走：“直覺告訴我，他會來。”
“直覺？”
“他不儘快補這個窟窿，還會連累上徐家，如果他不在乎兩家俱亡，當我沒說。”
杉月點頭：“送你回公司？”
“去趟醫院。”
杉月點頭。
盛京祥瑞醫院。
從馬場到醫院車程一個半小時，傅絡寧輕車熟路的小心翼翼的往病房去，在門邊小窗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她打了個電話問李醫生。
李醫生這會兒不忙，匆匆趕來領著傅絡寧去了活動層。
這種私立的高級醫院各個方麵都為病人考慮到，活動層裡麵劃分了各個區域，可以讓病人在這裡插插花，看看書，聽聽音樂之類的。
“肖璃今天上午就一直在，最近幾天林女士狀態很不錯，可以下床散散步了。”
傅絡寧眼中露出一絲欣慰。
臨近音樂室門口，裡麵坐了零零散散的幾個病人。
靠窗的三腳架鋼琴前坐了一個背影瘦弱的女人，頭上戴著針織帽，手放在鋼琴上停停頓頓的按出不成調的音節，肖璃坐在她的身邊，似乎有些乾澀的跟著音節在唱。
室內很安靜，她聽見肖璃嘴裡吐出清晰的詞。
“暖陽…明月…和天空，嗯～
微風…海浪…連接一片一片…
我們…都曾…屬於……”
琴聲戛然而止，瘦弱的女人緩緩吹下手，聲音很小：“彈不好了。”
“是我唱不好，媽媽。”肖璃握住母親的手。
林女士望著窗外靜默了一瞬：“想寧寧了。”
肖璃沉默了。
“我這幾天晚上都在做夢。”她歎息了一聲：“記得那會兒我彈鋼琴你們兩個小家夥就愛圍在我邊上，嘴裡麵咿咿呀呀的唱。後來你還寫詞，纏著我彈鋼琴，讓寧寧學著去唱。那會兒家裡跟開演唱會一樣一首接一首，你爸爸回來還說咱們家將來要出兩個名人。”
肖璃垂著頭，視線逐漸花了。
“可是時間終究抵不上變化。”
林漫霜看著外頭陰雨的天，就像寧寧被丈夫送走那天。
肖程安說是帶孩子出門買個東西，結果直接送回了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