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擺了擺手。
“不必了,裴珩那個人警惕的很,我若是讓你繼續盯著,他定會找我麻煩。”
說完這話,他拿起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指尖:“你把這封信交給慕馳,讓他親自送給那人。”
黑衣人有些不解。
“您不親自去送嗎?”
傅時眯了眯眼,語氣淡淡道:“這些瑣事,交給慕馳就行,今晚,我想好好和裴珩談談。”
醜時,天空突然飄起一陣鵝毛大雪。
傅時撐著傘,獨身一人去了裴珩的小院。
此時,裴珩正冒著雪,在樹下練習箭法。
瞧見過來的人,裴珩似乎並不意外:“派人盯了我一下午,又冒著雪深夜前來。”
“傅侍郎,你究竟有何目的?”
對上男人那深不見底的視線,傅時拂了拂袖子上的殘雪,勾唇一笑:“裴大人,我很疑惑,你為何寧願留在長公主府,也不願回沈家認祖歸宗?”
“難不成,你是真舍不得長公主?”
聽到這話,裴珩轉過身,猛然將劍甩了過去。
那泛著寒光的長劍,將傅時的衣角一下紮在土裡。
“傅侍郎,這裡就你我二人,你想問什麼便問,不必拐彎抹角。”
傅時拔出長劍,扔給他:“沈家的情況,我略知一二,你留在這裡,是不是想把長公主當做擋箭牌?”
裴珩抿了抿唇,整理了下袖口。
“既然你知道,又為何要問我?”
傅時眼睫微垂:“我隻是猜測,並不確定。”
裴珩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傅侍郎,你很聰明。”
說到這兒,他又補充道。
“可惜,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作聰明的人。”
傅時麵不改色地朝他笑笑:“我來這裡,是想和你說個消息。”
“長公主,給你當不了擋箭牌了。”
聽著男人那意味深長的語氣,裴珩握緊拳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時慢悠悠的開口。
“太子想把長公主送到潘邦和親,我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不久。”
裴珩冷嗬一聲,眼底滿是藏不住的戾氣:“江寧再怎麼不濟,也是當朝長公主。”
“就算太子想把她送到潘邦,也得經過皇帝的同意。”
傅時抬起眼眸:“皇帝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一件事,隻要是太子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