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雪的心中這才有所明悟。“這就是‘屑’嗎?”
“那方源兄確實是挺‘屑’的。”
看著眼前的方寒,一道玩世不恭,似乎事事都在遊戲紅塵的身影和麵前的方寒逐漸重合。
而此時是也來到華天都這邊。
此時華天都的臉色有些難看。
倒不是因為自己的老師噴了自己一臉血,而是因為方寒手中那她簡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神通。
回想起那個男人,霎時間,一股強烈的怒氣湧上華天都的心頭。
頓時瘋狂的罵聲在華天都的心中湧起。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明明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居然還在給我找麻煩。”
“該死,如果給我機會,我一定要一定要!!!”
強烈的怒火讓華天都的體內噴湧出了大量的神通法力。
原本如意子還想要繼續出手,但華天都一張口就將他強行喝止。
“夠了!”
慢慢的華天都從如意子的懷中重新站起。
被削去的頭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長出,烏黑的秀發也在那光滑的頭皮內快速拔出。
轉眼間華天都就恢複到了以往那副風姿俊朗的樣子。
看著方寒聲音當中隱含著怒氣開口道:
“方寒,你身為我羽化門真傳弟子。”
“我羽化門耗儘心力將你從太元仙府這等險地救出,你不感激也就罷了。”
“我與你之間有著舊怨,你突然襲擊我,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
“可你竟敢襲擊羽化門長老,而且還是當著掌教至尊的麵。”
“你這丟的不止你的臉以及我華天都的臉,更是我羽化門上上下下幾萬年無數先輩打下來基業的臉。”
“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看著華天都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站在高空之中,站在方清雪旁邊的方寒笑了,他笑的很大聲,很肆意。
他看著腳下的華天都雙手抱胸,一臉戲謔的表情。
“好一個不予我追究。”
“好一個丟羽化門的臉。”
“華天都你扣帽子的功底還是這般強大。”
“既然你這麼喜歡講理,既然說為了救我耗儘心力,那為什麼不說一說是誰把我逼入的太元仙府?”
“說我襲擊門內長老,但剛才我自始至終有出過手嗎?”
“至於你的不予計較。”
方寒立於高空之上,俯視著下方的華天都,正如當初華天都俯視著他,幽幽開口。
“你不予計較沒關係,可我可從來沒說過不與你計較。”
“當日我在被你逼入太元仙府之時便親口說過。”
“待我從太元仙府當中走出之時,便是你華天都嘴臉被撕破之日。”
“我撕開了你的頭皮,可還沒撕開你的臉皮,如何?你現在要試一試嗎?”
說著方寒猛的一揮手臂,手中合體的畫卷再度敞開,汩汩黃河之水從其上奔流而出,在周圍彙集成一圈陣列。
道器,哪怕破損也仍是道器。
炸一個華天都,夠用了。
看著方寒的眼神,即便是怒火中燒的華天都不禁渾身打出一個冷戰,一股不祥的預感湧入他的心頭。
但此刻在萬千注視之下,他自然也不可能退,隻能硬著頭皮走出,強大的法力從他的體內湧出,似乎就要在這裡和方寒做過一場。
但就在這二人劍拔弩張之時……
“住手!”
一道無比莊重之聲響起,好似天音從天而降。
瞬間一股恐怖的法力將劍拔弩張的華天都與方寒二人包裹。
而身上洶湧的法力在頃刻間凍結,身軀之上竟是半分不得動彈,隻有脖子還能夠勉強運動。
二人扭頭看去,便見那原本站在太元仙府前的風白羽竟是淩空虛踏從天而降。
他看著麵前兩人,麵色淡然,似乎對眼前的衝突完全沒有興趣。
“門內的衝突與事物應當在門內進行。”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而風白羽的話毫無疑問是給了華天都以台階下。
華天都幾乎瞬間低眉順目,微微低頭。
“掌教教訓的是,是弟子孟浪了。”
不過當風白羽將目光轉到方寒這邊的時候,卻得到了不一樣的答案。
“弟子方寒見過掌教至尊。”
“掌教至尊說的是門內的事情應該在門內進行。”
麵對當前的場景,風白羽明顯還是想要像從前一般和稀泥,各打四十大板了事。
但此次事情事關的方寒以後的道途他自然不可能妥協。
因此方寒將目光死死的盯向地下的華天都。
“弟子請求與華天都大師兄上天邢台。”
“華天都算計我,讓我跌入太元仙府,這口氣我咽不下。”
“曾經華天都師兄與弟子曾有約定,十年之後必有一戰。”
“但弟子覺得與華天都師兄戰鬥何須十年,一年都不需要,隻用十個月。”
“從當日立下誓言到今日恰好十個月。”
“想必關於如意子長老在我的手中吃虧這件事情,華天都師兄作為弟子應當同樣也忍不了吧。”
“既如此,我申請與華天都師兄上天刑台。”
“不管死生隻了結恩怨因果。”
聞言風白羽頓時皺眉,剛想要拒絕。
但下一瞬冷汗卻浸透了他的後背。
拒絕的話還沒吐出口就化為一聲歎息。
他扭頭看向華天都所在的位置,開口道:
“華天都你的意思呢?”
聽聞此言,華天都頓時懵了,聽風白羽的意思,他似乎要答應方寒的要求。
這是華天都無論如何都沒有預料到的。
他可是羽化門大弟子,身負盤武仙尊的傳承,背後有無數太上長老支持。
風白羽怎麼敢?!
但華天都抬起頭看到風白羽那波瀾不驚的目光,心中頓時涼了一截。
他明白,這事情想要改變起來怕是難了。
此刻華天都迎上方寒那嘲諷的目光,隻感覺騎虎難下,微微咬了咬牙點頭接受了這場賭局。
但他也有所要求。
“想要我上天邢台沒有問題。”
“但是方寒你要將師傅的法寶還回來!”
此時二人身上的法力禁製已經消失,畢竟可以自由行動。
但麵對華天都的指控,方寒聳了聳肩。
“華天都師兄在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偷如意子長老的法寶了。”
“師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
說著還拋了拋手中的九曲黃河圖,微微歎道:
“真是個好法寶,如意長老可真是大方,這等法寶都能借予我。”
聞言如意子,頓時麵色漲紅,想要破口大罵。
但華天都卻伸手製止了他麵色陰沉的看向半空中的方寒,他知道此刻在這裡耍嘴皮子,什麼好處都得不了,咬牙切齒的道:
“那麼就請方寒將借走的法寶歸還給如意子長老吧。”
聽到歸還二字,方寒頓時一笑。
“你早說啊,早說不就好了。”
說著他伸手一扔,好似扔垃圾一般,將手中的九曲黃河土扔向華天都。
此刻的畫麵定格。
方寒立於天空之中,滿臉不屑的丟出手中法寶。
華天都站在大地之上,伸手要抓向天空中落下的法寶。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隻是立場倒轉。
這一瞬間,方寒隻感覺神清氣爽,整個人念頭通達,胸中的那一口氣終於圓滿。
隻要他想似乎隨時都可以踏出那一步。
不過方寒忍住了,他並沒有著急,對著風白羽微微行禮,在得到許可之後轉身離開,原地留下一道道震天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