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尊世界,真實界……
玉皇山,玄天宗天帝殿。
詭秘伍河被請到這裡坐在一處椅子上,臉上滿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看著周圍盯著自己的玄天宗眾人沉默了良久之後,終於還是遭不住了,無奈開口道:
“諸位玄天宗前輩,我知道你們的絕世神兵丟了很著急。”
“但是你們這麼看著我也沒用啊。”
“就這點能耐,我也沒有那個本事把光陰刀偷走啊。”
“光陰刀這樣的絕世神兵是有自我意識的。”
“它若是想要回來的話自然就回來了。”
“要是它不想回來的話,就算你們在這裡盯我盯一百年,那也沒有用啊。”
聞言周圍玄天宗的眾人以及守靜真人相互對視幾眼中都顯出些許無奈。
詭秘伍河一個小輩,一個外人都知道這些,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
但那能怎麼辦呢?
他們早就通過了玄天宗特有的秘術檢查了詭秘伍河的身體。
可以完全確認光陰刀此刻並不在詭秘伍河的體內。
更甚者可能都不在他們所在的世界乃至於他們所在的時間。
這便是光陰刀的強大之處。
諸天萬界惟一,無儘歲月唯一。
像是這種強大的神兵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群人能夠掌控的。
光陰刀大爺想要出去溜溜,他們就算有意見,難不成還能把對方叫回來不成?
就憑他們?這些刀架子乃至於刀架子預備役也配。
不過不確定光陰刀此次離開究竟是去做些什麼?
也不確定光陰刀對於詭秘伍河的態度究竟怎麼樣?
放詭秘伍河走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才有了如今尷尬的情景。
詭秘伍河尷尬,玄天宗內的眾人也同樣尷尬。
簡直了……
好在,也就在眾人都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時候,一旁一直盤坐在蒲團上閉目,似乎在感應著些什麼的守靜真人終於在此刻開口。
他這一開口,周圍的眾人就好似找到了主心骨,都紛紛投去目光。
隻有詭秘伍河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過守靜真人卻並沒有去看其他人,直接將目光轉移到了詭秘伍河身上道:
“十分抱歉,伍河小友。”
“這次的事情確實並非你的問題。”
“不過光陰刀對於我們玄天宗而言事關重大。”
“一柄絕世神兵不知所蹤的消息若是真的傳出去,恐怕會引起整個江湖的動亂。”
“雖然這麼做可能對你有些不太公平。”
“但恐怕要委屈你在玄天宗內多待一段時間了。”
聞言,詭秘伍河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
“守靜真人不必如此,這場變故到底因我而起。”
“隻是在此多待一段時間而已,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隻是這段時間恐怕就多有叨擾了。”
在玄天宗多待一段時間,對詭秘伍河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他答應起來自然也十分的爽快。
隻是這是在答應之餘,詭秘伍河心中同樣疑惑。
“那麼大一把光陰刀,突然往我身上紮,究竟是想要去哪兒呢?”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朵兒察世界,少華山後山秘境……
詭秘伍河手中的因果之劍與麵前阿難手中揮出的長劍相互碰撞。
因果的氣息糾葛,好似蛛網般將數之不儘的身影相互糾纏在一起。
一種玄之又玄,怪之又怪的奇異感覺向著周圍不斷散開。
這種奇妙之感並非是單純的能量,乃至於天地法理。
似乎是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
它們似乎是組成世界的根源要素,又似乎是高於世界本身的某種奇異力量,與世界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但也同樣的似乎也涇渭分明。
當波光蕩開之時,這股力量便直接傳揚到了世界之外,延伸向諸天萬界的深處,延伸向那冥冥不可知之地。
詭秘伍河看著麵前阿難的虛影,麵色微沉,手中因果之劍揮出。
二人進行的好似是那最樸實無華的刀劍對決。
沒有真氣,沒有神力,沒有法理,隻有最為原始簡單的短兵相接。
刀光劍影好似幕布一般灑滿了他們能夠抵達的任意一寸天地。
但也就是這份原始才最為凶險。
因為這每一寸的刀光,每一絲的劍意,其後蘊含的都是一片足夠充塞宇宙的因果。
它們從最根源處而來,隻為殺滅一切而去。
不可能躲,不可能閃,不可能扛!
隻能用以最為極端的方式,讓所有的力量相互抵消。
像是這樣的對拚,詭秘伍河和麵前的阿難每一個刹那都要進行無數次。
並不大的秘境空間內,密密麻麻的充斥了兩道身影。
雖然這樣的描述可能略微有些怪異,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近乎無窮無儘的詭秘伍河和阿難在任何一個時間節點上都在瘋狂的攻向自己身邊的對手。
不過一時間二人似乎誰都奈何不了誰。
打了半天,甚至連周圍的環境都沒有造成任何的破壞。
這種無相無形,但又危險無比,沒有任何一絲容錯的鬥法,詭秘伍河表示……
“我不喜歡!”
不過這樣的戰鬥終究是要有儘頭的。
眼中燃起熊熊火焰,詭秘伍河看著眼前機械一般對自己出手的阿難,刹那間改變了手中招數。
“鏘——”
刺耳的劍鳴聲在這一刹被劍身震蕩的聲音所取代。
原本直指本心的劍光在此刻頓時出現了偏差。
勇往直前斬道見心的劍意在此刻猛然流轉,由直化圓。
刹那間直突,以絕對堅定本身作為抵抗方式的因果在此刻化作了無窮扭轉的圓環。
數之不儘的因果在其中生滅。
粘因果的力量粘在其上,粘到一絲因果又瞬間被滅,刹那間被彈開。
因果圓環環繞天地,漫天飛舞的阿難都在這一瞬被詭秘伍河攔下,攔在了太極圖的另一邊。
對麵的阿難雖然機械,但基本的戰鬥本能還是無比強悍的。
詭秘伍河此招一出,阿難刹那間就發覺了危險。
這一瞬詭秘伍河隻感覺自己好似暴露在了宇宙深空當中,無窮無儘的星光化作目光,以絕對的氣機將自己鎖定。
一道刀光沉下,阿難竟也改變了策略,無量的黑暗翻湧,整個秘境刹那間被黑暗吞噬,好似巨嘴一般死死的咬住了詭秘伍河手中的太極圖。
同時自無窮高處而來的刀光再度斬下,想要將詭秘伍河再度帶入自己的戰鬥節奏當中。
不過——
“來不及了啊!”
詭秘伍河猛然抬眼,一種狂暴到了極點的氣勢在他的身上蔓延。
低垂的手臂在此刻抬起,周圍的黑暗竟是好似幕布一般直接被他強行撕扯了起來。
黑暗投入陰陽太極圖中。
飛來的刀光與太極圖也緊跟其後,太極圖幾乎瞬間被斬碎。
但很明顯,對麵的阿難也沒有半分喜悅。
因為與太極圖一同消失的還有那為了搶奪先機而去的刀光。
如今先機已逝,接下來——
“接下來,就是我的回合了。”
黑發的青年,嘴角咧起。
他微微舉手一身白衣,好似氣球一般瞬間鼓脹,狂風以他的身軀為中心,瘋狂的向著四周擴散。
恍惚之間,似乎能看到一方宇宙顯現,化作法袍披在了青年的身上。
手掌一握,一方大宇宙化作長劍被青年握在了手中。
詭秘伍河抬眼看著天際之上數之不儘的阿難,但一雙銳利的眼睛好似又不隻是在看著他們。
悠遠高深,好似星空宇宙的氣勢在他的身上徜徉,一步踏出諸天萬界在他的頭頂顯現。
在這一刹,詭秘伍河看到了,看到了天空之上,宇宙之上,諸天之上,一道目光投來。
僅僅隻是這一道,就比在場無窮無儘的“阿難”加起來都要熾熱。
詭秘伍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威脅。
但他表示——“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