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吧？”
“應該是這裡。”
七點鐘左右，三男兩女一行五個人來到公寓的大門門口。
“我都說了，昨天晚上就應該提前過來看看，現在過來人都找不到。”
“昨天晚上那麼晚了，你怎麼過來？”
“我們又不知道具體的門牌號，難道挨家挨戶的去敲門？”
“還不如一大早就到門口守著，等她從裡麵出來，我們直接把她攔住帶回去。”
“現在才七點五十，慢慢等著吧！”
“聽她同學說，她平時九點鐘才上班，現在還早著呢。”
聽著幾個長輩在那裡嘀咕，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主動說道：“爸媽，我去給你們買早餐。”
另外四人立馬笑道：“你去吧，我們在這兒盯著，保準把你老婆帶回去。”
看著年輕男人去買早餐，其中一個中年女人吐槽道：“還是大偉懂事，知道給我們買早餐。”
“我家那丫頭一點都不聽話，這麼多年了，我這個當媽的，連她一口熱飯都沒吃過。”
“你們說我把她養這麼大，容易嗎我？”
聽著老婆吐槽，一旁的男人連忙安慰道：“秀珍，你就彆生氣了，那孩子彆說是你了，跟我這個爸也都一點不親。”
不說還好，一說吳秀珍更生氣了，“你是她親爸，你也不好好管管？”
秦虎明愁眉苦臉，“我倒是經常管，但她不聽啊！”
“親家公，親家母，小舞她年紀小，不懂事要慢慢教。”
另外兩個人笑道：“等她跟我們回去，和大偉結了婚，生了小孩兒，就知道心疼人了。”
吳秀珍跟著笑，“你們放心，我這次肯定讓她跟你們回去。”
秦虎明也跟著道：“你答應我們還給二十萬塊錢的彩禮，可要說話算話。”
“你們放心吧。”
那兩人笑著答應，“大偉是真的喜歡小舞，錢肯定是不會少了你們的。”
聽到這話，秦虎明和吳秀珍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笑開了花。
他們已經收了對方三十萬，現在又是二十萬，這錢就跟白撿的一樣。
等把女兒帶回去，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多要一點，再加個十萬二十萬。
反正對方兒子喜歡，這錢不要白不要。
等年輕男子買了早餐回來，每人分上一點。
大家也不講究，拿起就開始吃，同時還不忘觀察著公寓裡麵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個披著雨衣，戴著口罩，挑著兩個水桶的男人從不遠處小跑著過來。
看他的姿勢，水桶裡麵的東西挺沉，對方看似在小跑，但實則是在使用巧勁兒。
隻是看一眼，秦虎明就知道對方是個乾活的好手。
不過那人挑著水桶，旁邊經過的人全都捂著鼻子跑開，明顯是有肮臟之物。
看到這一幕，秦虎明忍不住笑，“這大城市還有人挑糞，真是希奇。”
吃著早餐，吳秀珍微微皺眉，“我們快點吃，一大早的就掃心情。”
秦虎明點點頭，幾口就把剩下的早餐吃下去。
其他人也都有樣學樣，加快了速度。
隻是那人很快就順著人行道經過他們這裡，他們也都一臉嫌棄的往後退了幾步。
可結果，那人直接把兩個水桶放在地上，就不走了。
鼻子裡傳來一股臭味兒，幾人把眉頭皺的更深了。
而且，不是每個人都像秦虎明那般狼吞虎咽，其他人的早餐也都剛剛隻吃了一半。
現在惡臭之物放在他們麵前，讓他們怎麼繼續吃？
受不了那惡臭的味道，幾個人捏住鼻子，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哎哎——”
“你能不能把你的桶挑遠一點，沒看到我們還在吃飯嗎？”
“就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剛從農村來大城市吧？”
“一點都不講究，難怪跑去挑大糞。”
“既然來了大城市，也不知道注意一點形象，芙蓉城的臉都被你們這種人丟儘了！”
……
聽著有著尖銳刻薄的聲音，挑糞男子有些心煩，當即回懟道：“我挑的這些東西，不就是你們吃了拉出來的？”
本來就很惡心，現在更惡心了，吳秀珍把手裡的早餐直接砸過去，“你是怎麼說話的，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對啊，你這個小夥子怎麼說話呢？”
“一點道理都不講，我們在這裡吃早餐，你挑兩個糞桶過來！”
……
麵對攻勢洶湧的幾人，挑糞男子似乎有些害怕，看著扔來的早餐想要躲閃，卻是沒閃掉，被溫熱的豆漿潑了一身。
看到對方的狼狽模樣，吳秀珍忍不住大笑道：“你就是活該，我這是替你媽好好教訓你！”
或許是被欺負狠了，挑糞男子突然怒吼一聲，“你不許說我媽！”
“我說你媽怎麼了？”
自認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占據上風，吳秀珍洋洋得意，“你就是個狗雜種。”
挑糞男子終於忍無可忍，直接抄起糞桶裡麵的水瓢，舀了滿滿一勺，然後用力一潑。
“嘩啦——”
液體與固體混雜，離得有些近的吳秀珍根本反應不及，直接被從頭淋了一身。
微微愣了一下，吳秀珍發出一聲來自靈魂的震顫尖叫。
“啊——”
可下一秒，又是淋頭一勺潑了過來，“嘩啦——”
固體和液體，全都灌進她張開的嘴裡。
“我讓你罵我媽！”
“我讓你罵我媽！”
挑糞男子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趁著吳秀珍驚訝呆住的機會，然後又連續潑了幾勺。
其他人看到吳秀珍被淋了一身，還站著原地一動不動，有些人想要上來阻止，有些人則是麵露遲疑，進退為難。
麵對這些人，挑糞男子手持生化武器，誰也不虛，嘴裡一直叫著。
“我讓你罵我媽！”
“我讓你罵我媽！”
……
然後對著五人進行無差彆攻擊。
自己衝上來的正好，想要逃跑的直接提著桶追上去。
很快，這裡就開始臭氣熏天，五個人全都被淋了一身。
同樣，周圍很多人都捏著鼻子遠遠看著熱鬨，生怕被生化武器誤傷。
“我讓你們罵我媽！”
丟下一句話，挑糞男子連糞桶也不要了，直接腳底抹油，穿過人群往遠處跑去。
看著自己一身汙垢，再看已經跑遠的挑糞男人，五個人欲哭無淚。
本地幫會，太沒有禮貌了！
……
“蘇總，搞定了！”
坐在副駕駛上，周小強將這條消息發出去。
很快，他的手機震動一下，一個彈窗出現，銀行卡轉入十萬元。
臉上揚起一絲笑容，周小強看向後座的雷天豹，“阿豹，你小子運氣不錯，抽簽都被你抽到了！”
雷天豹臉上笑嘻嘻的，“沒辦法，這就是手氣。”
剛才的挑糞男子就是他。
蘇宇給他們的任務命令，啟辰公寓，三男兩女的外地人。
其中兩男兩女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男人年紀二十歲出頭。
這樣的組合在普遍是年輕人的公寓裡很好辨認，他們剛到公寓門口就發現了。
“剛才蘇總給我轉了十萬過來。”
周小強操作著手機，“我們提前說好了，抽中簽的那個人去做事，然後分八成，其餘兩人拿剩下的兩成。”
一旁開車的劉軍悶聲道：“沒問題。”
雷天豹笑道：“小軍，你也彆小氣，下次就輪到你了。”
劉軍回頭看了一眼，“你等會兒可得請客吃飯。”
“我們現在找個地方吃飯，然後我請你們去泡澡。”
雷天豹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剛才跑去廁所衝了一下，換了衣服，還是有一股味道。”
“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周小強把錢轉過去，“就是挑糞去潑一下，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就賺了八萬塊錢。”
雷天豹嘿嘿笑道：“蘇總就是大方。”
周小強提醒道：“剛才你雖然繞了幾圈，又換了衣服，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
雷天豹隨意道：“私人糾紛，這種事叔叔一般不會太過追究的。”
周小強默默道：“我們還是小心一點，這段時間你不要來芙蓉城，就在廠裡待著。”
也不執拗，雷天豹點點頭，“好。”
……
蘇宇和秦舞乘坐電梯下樓，來到停車場。
邁巴赫緩緩啟動，往大門方向開去。
經過大門，蘇宇掃碼付了停車費，二十元。
看著大門口右側電瓶車和行人通過的那道小門外麵圍了很多人，秦舞有些好奇的觀察。
可下一秒，她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驚訝和難看起來。
邁巴赫緩緩開出去，蘇宇笑問道：“怎麼了？”
秦舞抿了一下嘴，還是實話實說道：“我爸他們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