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之冷眼相對,不一會兒便鬆了手,而後又一把拽起了華陽公主的衣襟,“景楚薇,你聽好了,錦王是你的皇兄,我是你的皇嫂,你對我不敬就是對你皇兄不敬。”
王嬤嬤想來勸阻,卻被蘇知之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再者,你說我是假千金,你又是真公主嗎?如今王府危機四起,你貴為公主,不好好想想怎麼重振王府輝煌,卻穿上這身紅衣,喧賓奪主,你這是讓你皇兄難堪!”
這話匣子一打開,蘇知之根本停不住,“還有,你好好照照鏡子,一個將門之後,人人敬仰的景將軍的唯一血脈,你卻隻知道爭風吃醋,你不知道戰場上還有多少戰士在忍饑挨餓,血灑沙場嗎?景將軍在天有靈,你覺得他能安心嗎?”
連著的幾個問題就像是深水炸彈,炸的華陽公主體無完膚。
她習慣了,習慣將蕭哥哥當作她人生的全部。
第一次有人這樣數落她。
“我……”華陽公主垂首斂眉,雖不服氣,但卻無法辯駁。
蘇知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心也舒坦了些。“罷了,你是王爺最疼愛的妹妹,要是他醒過來,見到你這番萎靡不振,他也會難過的。”
“醒過來?蕭哥哥真的會醒過來嗎?”
所有人都告訴她,她的蕭哥哥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
華陽公主突然“哇”的一聲,哭的像一個嬰兒般。
蘇知之點點頭。
按照她的經驗。
噬血毒最遲今日必解。
“王嬤嬤,將這鎧甲給我放回去,將王爺抬出來,拜堂!”
什麼?王嬤嬤之前聽說這蘇家二小姐是一個膽小甚微的病秧子,今兒看起來,她怎麼越來越像一頭所向無敵的母老虎。
“還要我說一遍嗎?將王爺抬過來拜堂!你是耳聾了嗎?”
王嬤嬤見識了這新王妃的厲害。
顫抖著身體低頭回道:“老奴不敢,隻是”
小立子方才從王爺的寢殿過來打探消息,一進房門就被嚇了一跳。
掀了蓋頭的王妃,紅著臉哭泣的華陽公主,麵麵相覷的將士。
突然一束清冷的目光向他看來,“小立子!將你家王爺抬過來,王嬤嬤上了年紀抬不動,你去!”
蘇知之轉身指向這個忠心不二的小侍衛。
“我?抬王爺?”小立咧了咧嘴,摸了摸後腦勺。
這王妃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還知道自己的小名?
“王妃,小的小的……”
蘇知之不耐煩,“是要我親自去抬嗎?”
華陽公主的思緒剛從悲傷中走出來,就聽到這瘋女人說要將蕭哥哥抬出來,憑什麼。
“蘇知之,你真把自己當王府的女主人了嗎?蕭哥哥要是躺著和你成親,你讓蕭哥哥顏麵何在?”
“難不成要和你成親才有顏麵嗎?我和王爺既為夫妻,躺著成親有何不可?”
真是不見金子不閉嘴。
蘇知之拍了拍手,“全都抬進來吧。”
一聲令下,不知哪裡來的下人陸陸續續地抬來了數不清的厚重的箱子。
一時間,拜堂成親的屋子便堆滿了嶄新而亮堂的箱子。
“這箱子裡都是實打實的金子,總共一萬兩。給王爺衝喜,怎麼著也得湊一個整數。王嬤嬤,你叫人驗一驗,再抬到庫房,讓人嚴加看管,以後這些金子的進出賬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王嬤嬤也是伺候王府多年的老人,這王府最輝煌的時候也沒有一萬兩金子啊。
難怪這新來的王妃說話這麼有底氣,原來這麼有錢。
“一萬兩?”華陽公主雙手叉著腰,露出疑惑的眼神。
“你這醜八怪又不受國公府待見,還是在玄林塔待了五年的病秧子,你哪裡來的金子?怕都是從哪裡騙來的廢銅爛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