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爺不知道,這王府的規矩就是王爺一死,王妃必須要被活埋嗎?”
這規矩他魏顧簫倒是聽說過,不過規矩不是他定的,而是他的好妹妹華陽公主定的。
起初他覺得自己命硬,定不會死的太早。
再者,他對女人沒有興趣。
之前他父皇做主,逼著他娶的八個王妃也是他極不情願的。
立下這個規矩,也好讓天下女子彆對他存在任何幻想。
世人都說他是克妻命,這點魏顧簫深信不疑。
不然連著八任妻子,怎麼會嫁到王府不出一個月都死了。
想到此處,錦王眼神中憤怒的火焰逐漸消失,轉而顯露出憐憫之意。
“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暫且不殺你,不過你可彆動什麼歪心思。”
蘇知之以前就聽手下說過,錦王不近女色。
從錦王眼中熱氣騰騰的殺意來看,此話不假。
自己雖然臉上有疤痕,但也算個弱女子。
怎就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誰說我蘇知之命不久矣,慈悲寺的方丈說了,我菩薩心腸,功德無量,可是長命百歲的人。”
這天下的女子見到他錦王都是戰戰兢兢,緊張到話都說不清楚。
這個蘇家假千金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有趣。
昨夜他醒過來的時候,小立子就將所有都告訴了他。
眼前這個長著疤痕的女子舍命救了她的阿姐,還成為慈悲寺的大善人。
今兒更是抬了黃金萬兩來王府。
還犒勞了和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將士。
看似完美的人定是有見不得光的秘密。
錦王臉色微沉,“你這金銀哪來的,我王府的人就算餓死,也絕對不食來路不明的糧食。”
這番冷如冰霜的話讓蘇知之對錦王的所有濾鏡瞬間消失。
空有其表,也是無用。
蘇知之苦笑。
“好好好,你是王爺,你想要什麼自然有什麼,你不用我的,但這王府自是要繼續生存下去,不是嗎?你要繼續躺著裝死,我也沒辦法,你故作清高,啥也看不上。可你一倒下,王府的下人們都吃些什麼?用些什麼?你知道嗎?”
她指向床上的喜被,“如果我告訴你這件喜被都是王嬤嬤用自己攢的銀子添置的,你信嗎?都窮成這樣了,王嬤嬤這個管家還給蘇家送了五百兩金子當聘禮,就為了不掃你的顏麵。”
魏顧簫出身尊貴,自是不知道柴米油鹽的可貴。
自己一倒下,王府竟然這麼揭不開鍋了嗎?
“我堂堂錦王府,怎麼可能一件破被子還要用下人的銀子?你這女人張口就胡說的嗎?”
“你錦王高高在上,朝廷爭鬥你不屑,良宅沃土你不要,送到你嘴裡的產業你看都不看一眼就不要,就朝廷給你的那點俸祿,你覺得王府能支撐多久,就光打點給你看病的禦醫都不夠。”
蘇知之越說越起勁兒,根本沒有注意到魏顧簫眉心緊鎖,一隻拳頭緊握直直砸向梁頭。
“砰”的一聲嚇的蘇知之趕緊站了起來。
但該提醒的還是要說,蘇知之不吐不快,“朝廷中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那些賄賂你的人也都被你趕出了王府,你就算不要不義之財,好歹你父皇送你的那些產業你也該要吧,隨便找個人打理也不至於淪落於此。”
魏顧簫越想越不對勁。
一個在玄林塔關押了五年的女子,一個被蘇家拋棄的女子。
不僅不唯唯諾諾,還像一個活神仙似的,什麼都知道。
“你這女人,到底是何來頭?對我王府這麼熟悉?”
蘇知之小心地偽裝著,麵帶微笑。
“王爺,我這前麵都死了八個王妃了,我不到處托人多打聽打聽,難道嫁過來等死嗎?至於那些金子,都是我親生爹娘留給我的,都存在永安錢莊裡了,不信,你派人一查便知。”
錦王半信半疑。
這女子雖說麵容儘毀,但也說不上醜。
一個玄林塔出來的女子料定也不敢背地裡做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