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語夕俯在江慕白耳邊也不知道嘀咕了什麼,隻見江慕白點點頭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拿起酒杯朝顧南姝敬起了酒。
他誠懇地笑道:“在下刑部侍郎江慕白,見過皇嬸,聽聞皇嬸偏愛字畫和琴律,手中有一副李真陽先生《藏書海》的真跡字畫,今日江某厚著臉皮,能否向皇嬸提議,拿此幅字畫出來讓江某一睹風采?”
看他突然向自己示好又討要看字畫,顧南姝平靜的眸光冷漠了起來。
自認識江慕白那天起,她便知曉江慕白一直喜歡珍藏李真陽的真跡,特彆是對於《藏書海》這幅真跡,是他夢寐以求之物。
他曾說,要是此生能看一眼這幅字畫,此生死而無憾了,並說此生隻愛她一人,就如珍愛《藏書海》一樣,愛她一輩子。
好一個一輩子!
往事曆曆在目,顧南姝胸口微微起伏著,然後變得激動起來,一雙手猛地抓緊桌角,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恨意和怒火。
那怒火在心口慢慢中燒,好似要燃了起來,她克製又隱忍著,最後忽而笑道:“江侍郎消息好靈通,居然知道《藏書海》這幅字畫在本王妃這裡。”
“在下也是剛剛知曉,一切是夕兒的功勞。”
鳳語夕也站了起來,甜甜的向顧南姝撒嬌笑道:“皇嬸,江郎確實很愛這幅這畫,您就讓他看看嘛。”
好一個“江郎”,好一對恩愛的“小夫妻”,真的很刺眼,顧南姝咬了咬牙,笑說:“好,那就讓江侍郎看看。歡桃,去取那幅字畫。”
“是。”
從頭到尾,顧南姝的一舉一動,全一覽無餘落在了陸珩眼睛裡。
這會他不僅狐疑,更是猜測,顧南姝似乎很仇恨江慕白,也討厭鳳語夕,為何?
陸珩抿了口酒,問道:“王妃,你似乎對江侍郎和語夕很不滿意,這是為何?”
猝不及防的一問,猛地讓顧南姝挺直脊背,忙看陸珩笑道:“怎麼會呢,王爺您多慮了。”
陸珩狐疑地沒做聲,繼續喝酒。
不多會,歡桃已取來字畫。
江慕白看著那幅字畫,眼睛裡充滿了向往和震撼。
鳳語夕突然道:“皇嬸,夕兒和江郎一個月後就要成婚了,能否提前向皇嬸討要這幅字畫,望皇嬸將它當成新婚賀禮,贈於江郎?”
贈?
顧南姝突然想笑。
鳳語夕啊,鳳語夕,我生前你搶了我的男人還將我殘忍殺害,我死後重生你還要奪走我的珍藏字畫,我憑什麼要贈於你們新婚賀禮?
顧南姝雙手捏得鐵緊,眼睛裡露出不願,奈何身邊坐著陸珩,她不好再露出馬腳發作,笑道:“恐怕不行,這幅字畫是本王妃父親贈於本王妃的新婚賀禮,這要是送出去了,寓意好像不是太好。”
江慕白聽了頓了頓,他連忙將字畫放下,拿出一把上了年份的上好古琴,道:“此琴名為驍風,是百年前,慕老先生親手製作,拿來送給女兒的新婚賀禮。江某今日願拿此琴和皇嬸交換《藏書海》,皇嬸覺得可好?”
“這把琴確實不錯,不過本王妃不願和你交換。”顧南姝拒絕的徹底,更不願自己受委屈。
“這……”江慕白被駁了麵子,臉色不太好看。
鳳語夕護夫心切,截然變臉,向陸珩怒意道:“皇嬸怎的這般小氣!皇叔您管管她呀!”
“噔”的一聲。
鳳知年突然將酒杯擲在桌上,他道:“江侍郎,如今你還沒成為我們鳳家的女婿,就問皇嬸討要東西,這似乎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