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太醫溫聲道:“遇到這種情況,進去救人你該用濕帕子捂住口鼻,你小時候,我教過你的。”
蘇韞晴苦笑:“沒時間,顧不著了。”
眾人都在哭,她卻笑了,郝嬸鼻子一酸,蹲下身來扶著她的身子柔聲說:“三姑娘,你要是難過,你哭出來,你彆怕,還有大家夥呢。”
蘇韞晴側頭看著郝嬸:“郝嬸,我沒事,您放心。”
怎麼會沒事呢?一夜之間死了三個至親之人,家產儘數被抄沒,現在唯一所剩的房屋也被大火焚毀。
郝嬸圈著她的胳膊抱著她的肩:“我們會幫你替蘇閣老下葬,現在蘇家就剩你了,蘇閣老在天有靈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來,三姑娘,你要保重。”
而此時的蘇韞晴隻在腦海中思索著誰最有可能是凶手,還有誰要置整個蘇家於死地。
皇帝?剛登基的小皇帝隻是張太後黨的傀儡罷了。
張太後黨?沒道理,他們把持朝政,完全可以再隨意找個借口殺人,就像抄家一樣,完全沒必要半夜三更放火。
難道是那日被她打傷的王洪,懷恨在心伺機報複?也不至於,王洪行事,目標很明確,那就是錢,他得到了那批黃金,萬沒有再回頭殺人的道理。
吳仁品?不會,他要下手也不可能將秦月娘一起殺死。
但這絕對不是意外。
蘇韞晴抬起雙手抱著頭將頭埋到膝蓋上,突然眼睛一亮:迷香?
“馬太醫,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家的大門還關著嗎?”
郝嬸道:“可不是關得緊緊的嗎?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把門撞開呢。”
蘇韞晴點點頭,所以火種和迷香都是從院牆外投進來的,這麼大的院子,火種應該不止投了一個,為了確保能達到將人迷暈的效果,那麼迷香也不可能隻投一個
郝嬸依舊溫聲軟語在一旁勸慰她:“三姑娘,難過你就哭吧,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些。”
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晨曦初現,朝霞滿天,今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在眾人的幫助下,蘇閣老和兩個孫子一同入了殮,棺木停放在院中。
直到合上棺蓋,蘇韞晴都沒有勇氣打開白布看一眼。
秦月娘醒過一次,在得知蘇閣老和兩個兒子的死訊之後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蘇韞晴找馬太醫要來了紙筆,直接在地上鋪開就開始寫信,她現在是家裡唯一清醒的人,她不能暈。
片刻後,她將寫好的紙折起來裝進信封遞給馬太醫:“馬太醫,馬伯伯,麻煩您幫我把這封信寄出去。”
馬太醫點頭接過信,看到收件地是崇巒縣,便問道:“三姑娘這信可是寫給你舅舅的?”
蘇韞晴點頭道:“我讓我舅舅儘快過來先將我娘接去崇巒縣。”
“接你娘,那你呢?”
“我要找到凶手,然後親手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