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白月光死了,雙腎損壞,沒有配型,死在了妻子最愛他,也是我和妻子結婚的那一年。
“明明你的配型與他合適,可是你為什麼不同意捐給他一個腎!”
“為什麼?死的是裴知行,而不是你!”
婚後,妻子時常朝著我咆哮。
隻是,她不知道,我真的快要死了!
……
天海的夜色濃鬱,彆墅的房間中,滿地廉價的煙灰煙蒂,以至於熏黃的手指都散發著刺鼻的煙草氣息。
抽完最後一根,我的目光看向麵前的牆壁,手中那張胃癌晚期醫院診斷書因為手的顫抖,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我得了胃癌,離死隻有三個月了。
我無奈的笑了起來,沒有對命運不公的憤怒,沒有對死亡的恐懼,隻有苦澀難忍。
“若是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把最後一個腎捐給他了!”
一陣刺耳鈴聲響起,並不是妻子許知夏打來的,而是她的秘書小朱。
“江哥,南杭路236號,小姐喝醉了,我們勸不動,您來勸他回家吧!”
“好,我馬上到!”
我掛了電話,找工具將煙灰打掃乾淨,熟悉的拿了外套走了出去。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這種事,這些年我做過的太多了。
婚後,許知夏除了將自己的心思放在公司上之外,便經常去酒爛醉如泥。
不多時,我便快速的趕到了酒吧,跟秘書小朱打過招呼後,便趕去了許知夏所在的包廂。
隻是,我剛到包廂門口,卻沒有進去,而是停下了身子。
因為包廂門並沒關嚴,裡麵的許知夏正憑借酒意與一群男模談論自己。
“江儉,之所以和他結婚,不過是要折磨他,是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起來,他連我養的一條狗都不如,養狗想要讓它衝我搖尾巴,還得喂好狗糧,江儉,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說,還不用喂狗糧,比狗下賤多了!”
許知夏的話到了後麵,語氣也由剛才的漫不經心添增了很多恨意。
這便說明,剛才的話不是假的。
五年的婚姻,自己不過是許知夏的一條狗,不,比狗都不如,一條拿出來跟一群男模評點的下賤胚子!
刹那間,情緒激動,我的胃裡傳來了劇烈痙攣。
我猛然靠在包廂的牆上,緩緩蹲了下去,以此緩解那股子劇烈疼痛。
不過,比身體更疼的是我那已經支離破碎的心。
我愛慕看許知夏整整一十八年,十三年青澀,五年的同床共枕,可是到頭來依舊隻是個笑話。
如此廉價而又下賤的愛,許知夏不需要,而自己好像也不需要了!
或許是我靠在包廂上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包廂中幾個身著靚麗的男模便走了出來。
我抬頭,與他們麵麵相對。
“江儉?”
“許總,許總,你家的狗來了!”
因為許知夏經常宿醉這家酒吧原因,這些男模對於江儉並不陌生。
因此,一看到江儉後,便開始陰陽怪氣,戲謔了起來。
我瞪著這幾個人,強忍住胃中的疼痛,撥開幾人後,徑直來到了包廂中。
此刻的包廂中,許知夏穿著黑色的連衣裙,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皙如同月光一般的皮膚,那張即便經曆時光,仍舊看不出一絲歲月痕跡的俏臉,仿佛上天最寵愛的孩子。
而此刻,在酒精刺激下微紅的麵孔,配上酒吧音樂氛圍,這足以讓任何男人都忍不住想要擁有,想要發瘋!
隻是,當許知夏看到我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則是無儘的厭惡。
“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