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咬了咬牙,他確實不能確定江儉的話是真是假,但又不能忤逆許知夏,隻得又放慢了速度。
我在後麵看著前車突然降速而且沒有再加速的趨勢,感覺腦子都快要炸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聽見我喊話還降速?
車載屏幕突然微信彈窗。
【小朱:江哥,許總不信你的話,不讓加速。】
這傻逼許知夏,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我能不清楚嗎,還不信我,那就等死吧!
提心吊膽地走過狹窄的路段,終於到了寬敞的雙向路段,我一腳油門從許知夏的車旁超了過去。
過彎的時候,因為路麵積水,車胎打滑了下但好在沒失控漂出去。
從後視鏡裡看了眼許知夏的車,踩下油門往山下趕。
山上的異響越來越近,看來塌方的不止一處,也可能是整個坡麵坍塌崩落。
這些年我回來也沒遇上過這種情況,希望上天能眷顧我,彆讓我這麼早死!
握緊方向盤,眼裡隻有前方的山路,等開出去不到一公裡的路段,我看見前麵有大塊的滾石落下。
一個急打方向盤,有驚無險地閃躲過去,但許知夏的車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商務轎車在這種路段本就受限,價值高昂的豪車上載著許知夏,小朱難免顧及,被陸續滾落的幾塊大石頭逼停。
正當小朱準備小心翼翼地繞過石頭繼續走的時候,隻聽見如千軍萬馬奔襲而來的聲音在頭上響起,泥土裹挾著大大小小的碎石、植被從山坡上衝了下來。
我在後視鏡裡看見許知夏的車幾乎是眨眨眼的功夫,就被泥土掩埋。
我和他們就隔了不到百米的距離,卻幸運的逃過一劫。
我的手無意識地緊握著方向盤,心臟跳得激烈。
怎麼辦,我該回頭去救他們嗎?
要不,我打個救援電話,等救援人員來管他們算了。
我要是回去救他們,遇上二次塌方把自己也搭進去怎麼辦?
想到這兒,我的腦海裡像是有兩個我在不停地爭辯,我到底該怎麼做?
許知夏做了那麼多令人發指的事,按理說她要是就這麼死了,我應該暢快再也不用受她的威脅和磋磨。
可是、可是,為什麼我心裡卻揪著似的疼呢?
此時許知夏和小朱被困在車裡,萬幸這輛車並不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堅固結實的車架將泥土和碎石抵擋在車外,車體並沒有過多的變形,車內的空間還很富裕。
但他們同時也打不開車門,時間一長車內的氧氣耗光,豪車即將變成他們的棺材。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許知夏才慌了神,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小朱,打求救電話!”
“許總……手機沒信號了!”
小朱的語氣染上焦急的哭腔,在心裡怪自己非要聽許知夏的話降速。
許知夏臉色逐漸蒼白,“對了,有無線電,車上不是有緊急無線電求救嗎,快打!”
無線電救援聯係的是最近的消防隊和警察局,但是消防隊表示山上多處塌方,他們上來至少需要一個小時。
不知道車裡的氧氣還夠不夠,許知夏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一向沉穩冷靜的她此刻也想不到彆的辦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頭頂有異響傳來,以為是遇上二次塌方,緊張到屏氣。
此時的我手裡握著多功能工兵鏟,冒著雨站在車頂上一鏟一鏟地把積壓的泥土、碎石鏟下去。
“還好後備箱裡常年備著這玩意兒,關鍵時候還真能派上大用場!”
車門兩邊堆積的太多而且如果我先從兩側開始清理,車頂上的很容易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