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就溫了,不能等涼了再喝,會影響藥性。”
我反複抿著嘴唇,連深呼吸都不敢,因為一呼吸那股苦味兒就會直擊我的心靈,讓我更抗拒喝它。
等到碗裡不再飄著熱氣,季樂清用手摸了下碗邊,對著林行帆點了點頭。
明明是喝藥,但是在我眼裡怎麼好像是在上刑呢?
林行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兄弟,乾了!”
我臉上的笑估計比哭還難看,端著碗的手都在不受控製地輕微顫抖。
“這麼苦,這東西真能喝嗎?”
“當然,中藥哪有不苦的。”
沒辦法,我端起溫熱的湯藥咕嘟咕嘟往喉嚨裡灌,屏著氣一口氣喝完。
實在是憋得慌隻能呼吸的時候,那股又苦又酸的味道瞬間衝上我的天靈蓋。
下意識就想往外吐,季樂清看見趕忙死死捂住我的嘴。
“可千萬彆吐!”
林行帆用手幫我順背,總算是徹底壓了下去。
這藥太苦了,感覺比我的命都苦。
“有、有糖嗎,隻要是甜的都行,我嘴裡苦得連舌頭都不想要了。”
季樂清遞給我一杯溫水,嗤笑著說道,“又不是小孩了,喝完藥還得吃糖。”
走到洗菜池前,反複漱口之後吐掉,才總算是好點了。
林行帆欣慰地說道,“江儉這人,連感冒靈的苦都受不了,更彆提中藥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估計是小時候吃得苦太多,現在就不想再吃苦了吧。”
喝完中藥,季樂清讓我坐在沙發上,她和林行帆一左一右,觀察我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這種被當小白鼠一樣的感覺讓我如坐針氈,隻能拿著手機胡亂地刷短視頻轉移注意力。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季樂清出聲問道,“真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如實回答,“沒有。”
緊接著我又問道,“是必須得有點什麼反應,才算對我有效果?”
季樂清點點頭又搖搖頭,“根據陳教授給我的記錄上看,第一次服下這種藥的病人,都有不同程度不同狀況的反應。”
“但是半個多小時了,你跟個沒事人一樣,確實奇怪。”
“會不會這個藥根本對我沒有作用?”
季樂清抬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明天我帶你去醫院,我需要掌握你喝完藥後的最新身體數據,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很重要。”
明天啊,我本來想著是早上去海鮮市場買食材給許知夏做海鮮粥來著,畢竟答應了她,能不讓她抓著我的把柄,就不能讓她抓著。
“後天吧,明天我有點事要忙。”
“什麼事比你的身體還重要,你彆擔心,隻是去做個檢查而已,不會讓你化療的。”
季樂清以為我是抗拒去醫院,所以才不想明天去檢查。
看季樂清臉上嚴肅又堅定的神情,想了想還是先把許知夏的事放到一邊。
“好,我答應你,就去帆子的單位吧,離得也不遠。”
“好,那你從零點開始禁食禁水,明天早上七點半我開車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