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已經麻到快要沒有知覺的腿,耐心地哄著她。
“放心,我不會走的……”
似乎是聽見我說話,季樂清慢慢鬆開手,眉間的皺痕也隨之平複,呼吸逐漸安穩下來。
終於能起來了,我扶著膝蓋艱難起身,站起來的一瞬間,一股電流似的麻意從腳底竄到大腿根。
密密麻麻針紮似的疼,剛挪出去一步,那種疼痛就翻一番。
“嘶!”
實在是忍不住,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他媽的是踩電門上了吧,又麻又疼,我真服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咬著牙邁開步子,走一步吸一口涼氣。
“江儉,你乾什麼呢?”
轉過頭,季樂清睡眼惺忪地坐起來,迷茫又費解地盯著我。
我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把你給吵醒了,我就是腿有點兒麻,沒事。”
“腿好端端的怎麼會麻?”
季樂清後知後覺地看了眼身上的蠶絲被,疑惑地問我。
“我怎麼躺在沙發上?”
“你剛才靠在我身上睡著了,我想著讓你睡得舒服點兒。”
季樂清麵上閃過一絲尷尬,“我睡著沒說什麼夢話吧?”
想了想,我否認道,“沒有,我也是剛醒,辛苦你在旁邊一直守著我。”
季樂清站起身走到我身前,抬手探我的額頭,露出放心的淺笑。
“還好退燒了,這幾天感冒好了之前就彆出門了。”
“嗯,對了我的檢查結果怎麼樣,林行帆昨天晚上給你放桌子上你看了嗎?”
聽我提到昨天晚上,季樂清眼神飄忽了下,不自然地輕咳兩聲。
“咳咳,看了,數據都沒什麼問題,一點兒不良反應都沒有,這還是先例,我把你的檢查報告掃描發給陳教授了,或許你的數據就是推動研究進程的關鍵轉折點。”
沒想到我居然還能有這麼大的價值,除了驚訝之外我還有些欣慰,一個將死之人在生命的最後還能為科研事業做出貢獻。
想到這兒,我半開玩笑地說道,“那我要是最後沒治好,我把遺體捐獻做大體老師吧。”
結果沒想到季樂清突然就變了臉色,“呸呸呸,說什麼話,你肯定能治好,大體老師還輪不到你來做!”
我看見季樂清的眼眶泛紅,眼底逐漸泛起忽隱忽現的淚光,懊悔地說道,“對不起,樂清,我……”
季樂清彆過臉飛快地擦了把眼睛,“你快回房間休息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說完,季樂清就快步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往她房間走去。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最後沉重地長歎一聲。
退燒之後,我身上雖然沒那麼酸痛,但頭卻昏得厲害,躺在床上準備再睡一覺的時候,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一跳。
拿起手機一看是趙信澤。
“喂,怎麼了信澤?”
電話那頭趙信澤語氣焦躁“江儉,你快來代旭碩這邊一趟,第二批貨出問題了!”
旭碩是和簡夏從創業開始就一直在合作的代工廠裡的老人,這些年來幾乎從沒出現過差錯,是個值得信任的合作夥伴。
迅星的項目我們就是交給旭碩去代工的,趙信澤時不時會過去檢查。
結果第一批貨才成功交付沒多久,第二批貨就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