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夏聽後抓緊了我的前襟,生怕我真給她扔下。
我嘴上說不管她,卻動作輕緩地把她放到床上,將被子蓋好,又把空調調到二十六度。
從茶吧機裡接了半杯溫水給她,看著她喝完,“我去給你做飯,吃完飯吃藥。”
“好。”
難得見許知夏有乖乖聽話的時候,此刻的她蜷縮在被子裡,隻露出半張臉和抓著被子的兩隻手,像是任人宰割的柔弱兔子。
還好我今天買的菜還有富餘,洗菜切菜和麵擀麵,不到一個小時,清淡的青菜手擀麵湯就出鍋了。
趁著晾涼的功夫,我按著記憶找到醫藥箱,拿出胃藥,等麵湯晾到能入口的溫度,我端上樓送到許知夏的床邊。
床上不見許知夏的人影,隻見到一大團被堆在一起的被子在微微顫抖著。
掀開被子,看見許知夏因為難受而將自己蜷縮在一起,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幾縷發絲被冷汗打濕緊貼在額頭上,看向我的眼裡不再是冷漠與鄙夷,而是蒙著一層濕漉漉的水光,看起來脆弱又可憐。
“坐起來先把麵湯喝了。”
扶著許知夏坐好,看著她一勺一勺地往下咽,我坐在旁邊一句話也沒說。
隻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好多了。
現在情況穩定下來,至少不用半夜給她送到急診去,上次在西源折騰過我一次就夠了。
看著她喝完又緩了一會兒,我把藥數出來放到她手裡,又遞了杯水。
“吃完藥先靠在床上躺一會兒,彆直接睡覺。”
站起身將碗收走,許知夏突然小聲地開口說道,“謝、謝謝你……”
聲音再小點估計趕上蚊子叫了,對於她的感謝我隻覺得有些詫異,並不覺得感動。
“許總也有對我說謝謝的一天,估計明天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
“明天你要是還難受,就讓小朱過來照顧你,或者彆的什麼人都行,總之彆再麻煩我了。”
說完,我就端著碗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許知夏手裡握著喝了一半的水杯,心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藥沒及時咽下去在嘴裡化開,怎麼會感覺這麼苦呢?
許知夏看向床頭櫃上放著的藥瓶子,明明是原先最不放在眼裡的小事,怎麼現在江儉不再做了,她的心裡卻開始莫名的難受起來了呢?
回到房間裡,坐在床邊我忍不住懊惱,說好不再管許知夏,但還是……唉,就當可憐她吧。
被許知夏搞出這麼一出,我夜裡輾轉反側,意料之中的失眠。
第二天早上頂著黑眼圈,給自己煮了一鍋白粥,煎了兩個雞蛋,再配上一小碟昨天買的鹹菜開胃。
許知夏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下來,經過餐廳,臉上精致的妝容也遮掩不住憔悴,估計也是一夜沒休息好。
我沒說話,靜靜地吃我的早飯。
結果許知夏直接拉開我對麵的餐椅坐下,“還有沒有,我也要吃。”
我抬眼看她,把嘴裡的粥咽下去,平靜又冷漠地說道,“想吃自己去鍋裡盛,鹹菜在冰箱裡,煎蛋沒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