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李寄奴似並未聽到一般,與村長媳婦說話,不時點頭。
容嬤嬤何曾被鄉下丫頭如此怠慢,拽人時不動聲色紮了幾下,
她用針技術一流,就不信製不住這村姑!
她高聲嗬斥,唾沫到處飛,
“奴婢與大小姐說話,您沒聽見嗎?”
她嗤笑一聲,“就這般教養,若是說出去,豈不是讓滿皇城勳貴看笑話?”
李寄奴看著眼前人,想起上一世,容嬤嬤也是如此刁難自己,還在年翠蘭的暗示下,命人給自己驗身。
當時她隻是十幾歲的鄉野姑娘,何曾見過如此架勢,再加上失貞的痛苦,被所有人辱罵也不曾反抗。
可是今生,她看著容嬤嬤,心中恨意點點升起。
她不卑不亢,邁步向對方逼近,
容嬤嬤被她淩厲的目光盯的很不自在,不自覺退後幾步,
隨即反應過來,又站定腳步,再次嗬斥:
“小姐是啞巴嗎?奴婢的話,您聽不見?”
啪!啪!
李寄奴左右開弓,用了全力,容嬤嬤當下臉頰腫的老高,
眾人驚呆,特彆是侯府下人,都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泥腿子大小姐,竟是個狠角色。
那兩巴掌,聽著就疼,他們下意識後退幾步,生怕殃及池魚。
容嬤嬤捂住臉,感受著口中血腥味。她臉頰發燙,心卻慢慢冷了下來。
“我是侯府派來的人,你憑什麼打我!等回到府中,定要讓夫人治你的罪!”
李寄奴嗤笑,她不在乎胳膊的刺痛,但她不允許奴才對自己使陰招,
她抓住嬤嬤手腕,在對方驚駭目光中,抽出縫衣針,而後用內力拍入嬤嬤肩膀。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容嬤嬤還沒反應過來,肩膀便傳來劇痛。她慘叫一聲,跌坐在地,疼的冷汗直冒。
李寄奴太狠了,那一掌,使針釘入肩胛骨,容嬤嬤覺得自己整根胳膊都動彈不得,
常年用針的,一遭失了手,她怎會甘心,心中對李寄奴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李寄奴冷冷看著她,語氣森森,
“我打你,你沒躲,那你也有一半責任!”
她冷笑出聲,聲音不帶溫度:
“說好聽點你是侯府嬤嬤,說難聽點,你就是個奴才。怎麼,要讓我給你磕頭嗎?也不怕折了你狗命!”
容嬤嬤看著口齒犀利的姑娘,心中驚疑不定。
自己得到消息,大小姐分明是個普通鄉野丫頭,善良又懦弱,怎會如此牙尖嘴利,看樣子還有些功夫在身上!
見自己無法拿捏,她眯著眼,放出大招:
“奴婢可是侯府派來管教小姐的!你如此不服管教,將侯府主子置於何地?”
見李寄奴並不言語,她心知拿捏了此人,卻不曾想,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這一掌下手極重,大牙都被打掉一顆,耳邊女子聲音再次響起,
“怎麼,我若規矩不好,或失手將你打死,侯府便不認我了?”
容嬤嬤看著那雙帶著戲謔的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眼前人的瘋勁,說不定真能將自己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