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手,將符鳶毀去,白沚也沒理會,繼續閉目調息,為接下來的煉丹做準備。
天明時分,白沚起身,徑直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山壁前。
一個佝僂的老者看到來人,愣了一下,頓時滿臉欣喜地迎了上來。
“白沚真人,您來啦!老夫這就去通報妖後!”
“勞煩木爺爺了。”白沚微微欠身。
不消片刻,老人去而複返,“白沚真人,妖後有請!”
點了點頭,白沚便一步走入了那麵看似堅硬的山壁。
熟悉的妖族大殿便隱藏其中。
上座的女人端莊持重,衣著華麗,隻不過雙膝之下的褲腿卻是空蕩蕩的。
她見到白沚,眼中閃著期盼的光。
“白沚真人,您來了,可是吾兒的解藥有著落了?”
“見過妖後。”白沚微微一笑,“星河祛毒丹的材料我已找全,隻需開爐煉丹即可。”
“白沚真人……能這麼快找齊,真的辛苦你了……”
妖後說話已經帶著顫音,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激動。
“還好,昨晚我給玖澤看過了,如今中毒不深,一顆丹藥即可完全恢複如初。”
此話一出,端莊持重的妖後也沒忍住,落下淚來。
白沚知道,她這個母親是極其稱職的,心中愧疚更勝。
前幾世,白沚一心撲在宗門那些破事上,對於玖澤的毒並沒怎麼上心,很久之後才將材料找齊。
那時的玖澤早已毒入肺腑,雖有丹藥,卻還是留下了隱疾。
這也是白沚最後悔的事。
“白沚真人,隻要吾兒好起來,任何條件你都可以提,我妖族傾全族之力也會奉上謝禮!”
“倒是不必客氣,玖澤好起來,我也算不負老妖王之托了,隻是……”
“隻是什麼?你儘管提!”
頓了頓,白沚起身行禮。
“暫且不提了,待玖澤好起來,我們再說彆的。”
想到曾經,玖澤如此怨恨她,也情有可原……
白沚微不可察地歎息一聲,微微欠身。
“妖後,煩請給我找一處僻靜之所,安心煉丹,拒絕任何人打擾。”
“好,我這就安排!
……
靜謐的妖族領地,一道身影帶著巨大的威壓落在了妖族大殿前。
禦劍三日才到,袁淩青的眉間隱有疲憊之色。
“這位是……”木老頭蹙眉,警惕地眯起眼,看清了來人,一愣,不解地看著他渾身戾氣。
“是袁宗主啊!您這是……怎麼了?”
“白沚呢?叫她出來。”袁淩青絲毫沒有客套,那雙眼中翻滾著怒意。
木老頭活了幾千年,自然看得出這個年輕人來者不善,隻是礙於他是白沚的夫君,又是雲清宗的宗主,所以格外恭敬。
“白真人在給我們少主煉丹,您移步偏殿休息,先喝口茶,等白真人……”
“煉丹?”袁淩青臉色鐵青,“她的藥材都找齊了?不是還缺一味星河花嗎?”
“袁宗主,白真人三天前的夜晚便帶齊了藥材過來了。”
“三天前……”袁淩青拳頭捏得發白,聲音有些顫抖著呢喃,“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嗎?”
三天前,伏明陪她去黑市,並沒有買到星河花,當晚她就來到了妖族……
那她的星河花是從哪裡來的,不言而喻。
當真是奪了林采冰的星河花!
不僅奪了,還企圖用斷腸草傷害她!
居然還為了逃脫罪責,故意上演一出,去黑市尋藥。
還拿走宗門一半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