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玖澤早早就起來了。
雖然認白沚做師父心中有些不滿,但想到白沚的能力,他又有些心癢癢。
若是能學到她煉丹煉器的本事,這師父他也願意認。
來到白沚屋前敲門,裡麵卻沒有動靜。
推開虛掩的門才發現白沚根本就不在屋中。
“不是說好了要教我修煉嗎?這死老太婆跑哪裡去了?”
玖澤在她屋中枯坐到了午時,煩躁的心裡生出了一絲擔憂。
直至黃昏,白沚依舊沒有出現,玖澤慌了。
莫非是舍不得那些徒弟,又回了那雲清宗?
“該死,一言不發就把老子晾在這兒!”
一拍桌子麵色陰沉地站起來,飛身出了客棧,直奔雲清宗的方向而去。
……
天色漸暗,鎮上的燈火也已經亮起。
白沚在鎮上追尋了一日,依舊隻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卻始終找不到人。
也是,那老家夥若是不想見她,她根本就拿他沒辦法。
白沚狡黠一笑,將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拿了出來,坐在了河邊橋洞之下。
打開瓶塞,香醇的酒香蔓延開來。
“哎呀……既然沒人陪我喝,那我就自己獨酌了……”
說著就作勢要喝,可是還沒碰到唇,一道冷風刮過,手中的酒壺已然不見了。
橋上,一個優雅的男子身影拿著酒壺,品了一口,直歎好酒。
男子年輕瀟灑,眉目俊朗,看起來溫文爾雅,一頭長發隨風飄散著,宛若仙人。
可是一開口,便是讓白沚哭笑不得。
“有好酒不早拿出來,非要我老人家上手去搶。”
男子清亮的嗓音說著與相貌截然不同的話,一個白眼翻上天,眼白處,一顆黑痣清晰可見。
都說塵清道人乃世外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可是隻有白沚知道,這老家夥整日流連於世間,換著不同的外貌裝扮混跡人群。
他曾經說要體會人間皇室的生活,結果找到他時,他扮作個太監,狗腿子般卑躬屈膝地跟在皇後娘娘身側。
他裝扮無人能識破,唯一的破綻便是眼白處的那顆痣,不翻白眼根本認不出來。
就沒見過那麼不靠譜的世外高人。
“見過師尊。”白沚恭敬地下跪行禮。
“嘖……”塵清抿了一口酒,斜睨著白沚,“你這小丫頭,何時那麼恭敬過?”
“師尊,您可讓徒兒好找啊……”白沚苦笑著躍到他身旁,“我的符鳶您早就收到了,為何現在才現身?”
塵清挑了挑眉,“我不同意。”
白沚一愣。
“師尊…您……”
“你就因為那點小事生氣至此嗎?”塵清看著她,眼中淨是疑惑。
“你要舍棄與淩青自幼的情分,舍下你從小精心培養出來的那些徒兒?”
白沚神色一黯。
如今確實還沒發生之後那些大事,或許在旁人看來,她就是小題大做。
看著白沚神情恍然,塵清輕笑。
雖然這些年沒以師父的身份待在這兩個孩子身邊,但他也沒離開過,一直暗暗以其他人的身份,守著自己的兩個弟子。
這丫頭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她的心思,他都懂。
她最是重情,若不是真傷透了心,是斷斷舍不下的。
“師尊。”
白沚抬起眸子,無比鄭重地跪下,神色堅定。
“還請師尊將合婚信物給我,徒兒已經決定了。”
“噗……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