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恬兒,那丫頭可是醒了?”
“宗主,醒啦!”張恬笑眯眯地應聲。
緊接著,就見一道卷著些許涼風的高大身影走進了門,宋均瑜望去,眼中閃過驚豔。
青年男子立於竹節木門之下,他身著一襲藍色長衫,衫擺繡有雲鶴紋樣,衣襟端正,衣帶飄逸。一頭烏黑的發絲束以玉冠,額頭下幾縷柔順的發絲輕拂,增添了幾分柔和之氣。
不同於陳相水的虛偽,這位宗主的溫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他腰間佩戴一塊碧綠的玉佩,隨著步伐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玉佩中央,一個蒼勁有力的‘顧’字赫然在上。
“辛苦恬兒,你且看看你兄長那邊如何了,這邊我來。”
張恬乖巧的點點頭,就一蹦一跳地出門去了。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宋均瑜深吸一口氣,低頭道:“勞煩宗主……弟子不知該如何報答。”
顧叁時輕笑了聲,全然沒有宗主的架子,坐在床邊的矮凳上,修長的手捏住矮勺,將小泥爐的藥一下下的盛出來,放在白色小瓷碗中。
“幾日前聽聞始祖對一小弟子頗為上心,我格外好奇,左右打探也沒得半分消息,沒想到你自己撞到我眼前來了。”
宋均瑜有些意外:“宗主知曉始祖?”
顧叁時將小碗給她往過遞,笑道:“始祖乃是我師父,你這丫頭竟是連這都不知?”
“他老人家向來不喜這些繁雜事務,若非我掌宗尚且不穩,幾次三番求他坐鎮,師父是不願來的。”
“如今你也算是他的弟子,不必對我這般敬畏,眾弟子叫你一聲師叔都是當得。”
見宋均瑜呆著小臉不敢動作,他又是低笑一聲,語調更柔半分:“喏,先喝藥,養好身子當緊。”
宋均瑜見狀,也不好再推辭,索性大大方方接來喝了進去。
看她麵不改色喝下一碗藥,顧叁時眼中掠過無奈,真是不知這小丫頭經曆過什麼,如此能耐得住苦。
“宗中丹藥固然好,卻沒小恬兒熬的藥管用,你且歇下,等養好精神是去是留,我一概不管。”
“不過,小丫頭,你叫什麼?”
宋均瑜沉默,沒有即刻應聲。
顧叁時看見,沒為難她,輕笑了聲就起身往屋外走,臨出門前,又回頭囑咐道:“雖說你受師父指點,我無權過問,但凡事有度,太過了,也不是好事。”
滿室寂靜,顧叁時也沒等著小丫頭回應自己,索性往外走去。
隻是在走出小院時,一道黑影悄然落地,隻見那剛才滿麵柔和的男人神色變換幾分,多了些冷肅。
“查清楚了?”
黑影:“宗主,死的弟子是寶羅峰外門弟子楊文,其……品行惡劣,欺軟怕硬,應是得了寶羅峰某位弟子的令牌,才能進後山曆練。”
“寶羅?哼。”
“退下吧,繼續盯著。”
一切歸於寂靜。
屋內的宋均瑜早已回歸識海,她搜索幾番一無所獲,那金色虛影仿若一場夢境,卻也無比真實。
……金丹期麼?
她必須快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