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瑜下意識捂住木牌,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小姑娘眨巴著眼睛,格外好奇的看著她。
“你是?”
見宋均瑜麵無表情,小姑娘也反應過來自己這一嗓子有些冒昧,當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噢噢,我叫李招娣,是楊柳峰的……雜役弟子,前幾日剛成了記名弟子。”
“我的木牌是灰撲撲的深黑木,剛才見你木牌上麵似是發光,亮晶晶的,這才……實在抱歉。”
宋均瑜見她倒豆子一般什麼都說了個清楚,心下也有些無奈。
莫非幾年前受小人暗算太多了,如今老天竟是補償起來了,總是讓自己認識這些……天真之人?
不過,倒省的爾虞我詐了。
她收回目光,微微點頭,捏住木牌不動聲色的挪在了身前,順手藏在了袖中,旋即指了指當頭的太陽。
“許是光照的,與你的並無不同。”
李招娣也毫無懷疑,順著看到刺目的白光,更是羞赧,隻好點點頭。
空氣一時僵住,她又轉了話頭,小心翼翼地問:“你叫什麼呀?”
宋均瑜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愣住,頓了片刻,這才轉頭回道:“柳……玉。”
李招娣不疑有他,往前湊了湊,眼中露出羨慕來,“真好聽,我的名字不是我自己的,但我沒辦法,爹娘想要弟弟破凡走這仙路,但總是盼不來。”
宋均瑜看見她落寞的神色,沒有多問,隻是淡淡提醒:“進了仙門,你還可以取一個自己的名字,或者,讓你未來的師父給你取一個。”
李招娣先是很期待,但很快又捏住衣角搖了搖頭,低聲道:“選名取姓受之父母,爹娘給的,便就這樣吧。不過我相信,隻要我足夠努力,總能提升實力,屆時給爹娘爭光,他們許是就願意給我換一個了。”
宋均瑜聽到這兒,沒有再多說什麼。
人各有命,她沒有強行改變彆人想法的習慣。
灼日當空,許多弟子已經等了足足兩個時辰,眼下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紛紛喊著能否快些。
山腰處一瘦瘦高高的老頭,叉著腰灌了口靈力,毫不客氣地罵起來:“催你娘的催,小兔崽子們,修仙一道講究的是沉心靜氣,瞧你們有幾個做得到的?”
“再催我,就都滾回去!”
一聲令下,瞬間拍的四周安靜。
此人正是老樹,他卸了力道,當即抬手給自己扇了扇風,一屁股坐下,又開始審起了木牌身份。
就在此時,一道柔和的嗓音如春雨般溫和,道:“樹老,我來幫您。”
老樹一回頭,見那嬌俏的粉衣女子,卻是皺起了眉:“此處是登記台,做事的人都是宗內掛職的,盛丫頭你就彆來瞎忙乎了,老頭子我還看得過來!”
盛舒兒被這直白的拒絕說的有些掛不住麵子,咬了咬唇,又繼續道:“是師父讓我前來幫忙的,我見這邊弟子眾多,雖說要熬著他們的心性,但長老們也要等上許久……”
“哼,長老們視一日如一息,更不會因此覺得漫長,盛丫頭,還是速速離開不要妨礙公務,再要不走,就休怪老頭我趕人了!”
“另外,告訴寶羅峰主,這登記一事,自有主峰的人管事,不勞他老人家操心!”
山腰處多出來的一個妙齡女子,自是被山下的很多人看了個清楚。
宋均瑜更是看出了兩人之間相處的不愉快。
她感知敏銳,因著淬血煉珠的過往,讀懂唇語輕而易舉,當即將兩人對話猜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