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謝陽轉眼看來,眸中探究之色濃鬱。
“區區練氣……”話頭頓在口中戛然而止,謝陽麵上帶了幾分狐疑,明顯有些不確定,又探出靈力感知一番。
但得到的結果還是一如剛才。
麵前這丫頭片子,明明能感受到隱隱約約的靈力波動,他卻無法準確判定她究竟是什麼修為!
難不成是有什麼法子作了遮掩?
宋均瑜循著謝陽隻字片語也猜出了緣由,心下稍定,唇邊挽笑:“見師兄這般風朗氣清、豐神俊逸,想必是某位峰主門下的精英弟子,像是師兄這般氣量和雅量決然遠非常人,我剛年幼無知說錯了話,這位師兄豈會計較,是也不是?”
言罷,不等謝陽反應,宋均瑜將王興龍拉起來,按著他的腦袋就往下磕了一頭,笑的越發和善。
“對了,剛剛我這小弟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師兄,實在抱歉……若是師兄實在不解氣……”
“你打住!”謝陽終於出聲製止。
他剛剛說什麼了?為何聽她這般言語一番,倒像是自己以權壓人似的?
唯有宋均瑜低眸藏住譏諷。
她太明白麵前人在意什麼了。形象和麵子,就是他謝陽能爭到死的東西。
空氣一陣安靜,眾人見謝陽不說話,皆是麵麵相覷。
許久,不知誰牽頭道:“謝師兄……那我們現在可以繼續走了麼?”
謝陽擰眉,頗有幾分不耐煩:“怎麼?這點功夫都等不得?”
那人本就聲若蚊喃,見狀更是不敢再言語。
宋均瑜聞言審視一圈,果真發現這四周的人有許多已經露出焦急之色,原來不是大家都想在此處歇一歇,而是被強製留在了此處?
至於原因……
不知是不是她若有所思的目光太明顯,謝陽直衝衝地望來,隨後抬步走前,說:“喂,剛才你不是說的歡快麼?怎麼不繼續說了?真當我聽不出你故意挑唆?”
可宋均瑜卻不見半分慌張,反倒應著這話越發認真道:“師兄萬萬不可這般說!我的話日月可鑒,童叟無欺,絕對保真!”
“剛一見師兄,便倍覺親切,甚至覺得如同兄長……隻可惜……”
說到這裡,宋均瑜忽然低下頭,抬手抹了抹眼角,似是傷心難當,流淚不止。
旁邊的王興龍,默默也把頭低了下來,很快肩膀也是一顫一顫,彆人觀之,倒像是兩人一同傷心般。
隻有他自己知曉,眼下憋笑多麼辛苦。
她怎麼說演就演起來了?甚至比剛剛突然間的‘跪倒’還來得真!
就聽耳側抽噎聲不止:“兄長在我年幼時,便遭了意外,早早去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注視過來,甚至還有些好信兒的,抻著脖子想聽得更真切一些。
站在原地的謝陽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格外難受,現在想要宣泄,可偏偏還不能朝著這個丫頭撒火!
若是真因此大發雷霆,自己的麵子哪裡擱?
眼見謝陽現在憋屈,宋均瑜微微眯眸,淺淺拂去最後不存在的幾滴眼淚,抬頭滿是渴求:“給這位師兄添麻煩了。”
謝陽觸及麵前這雙乾淨澄澈的眼眸,不知為何心頭竟是軟了寸許,不禁歎了口氣,麵色也鬆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