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月亮爬起來了,剛剛吃完一頓豐盛晚飯的弗納爾疲倦的坐在自己的書房內,享受著侍女對自己的按摩。
作為一個帝國的掌舵者,弗納爾很累。
波西米亞帝國境內的大貴族,帝國官僚係統中的實權官員,還有邊境的帝國將軍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要當一條大船的掌舵者可不容易,而當這條大船還老舊不堪,漏水漏風的時候,那就更加費神了。
比如說今天,弗納爾就收到了軍方在亨達利邊境省與雷泰利亞帝國軍隊發生大規模衝突,並且還打輸的戰報。
發生衝突?還輸了?
為什麼發生衝突,誰和誰打起來,怎麼輸了?
上述的問題,軍隊的報告一概不提,就隻說“我們輸了,皇帝老兒快點給我們打錢,補充損失!”
弗納爾能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認嗎?
不能啊,所以,這件事情還沒完,弗納爾需要派遣使者前往亨達利前線,調查和詢問這一次衝突的起因和過程。
弗納爾其實已經有所預料,這件事情最後還是會不了了之,但是這個態度,他必須要表示出來,不能讓前線的將軍們過於肆無忌憚了。
再怎麼樣,你們也得給我交出一個替死鬼出來。
打贏了,我無話可說,也不管到底是你們主動出擊,還是雷泰利亞軍方偷襲,然而,既然是你們打輸了,就得接受懲罰。
為了處理這件事情,佛納爾將一天的精力和時間都用在了它上麵,他不得不在貴族議會上與那些實權貴族周旋,這才說服國家財務大臣立項撥款。
波西米亞皇帝的地位至高無上,可是沒有足夠聲望支撐的權利可就不一定可以說一不二了。
因為身體累,心也累,所以,當弗納爾得到回報,梅雷迪斯申請見麵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極其不悅的。
但是不悅歸不悅,正事還得辦,責任和權利就在肩膀上,你放棄了責任,權利也會離你而去。
所以,弗納爾還是召見了皇宮總管。
“陛下,關於昨天貴族城的刺殺事件,已經查出個明目了。”
梅雷迪斯說著,便彎腰舉起了手中的紙張,站在房間內的侍女連忙走過去接住,轉身移交給弗納爾。
大帝拿起紙張看了幾眼,疲倦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意。
“和平鴿內有叛徒?”
“是的。”
“誰在對我的和平鴿動手?”
“仍在調查中,但是已經鎖定了大概目標,在整個帝國之內,有能力辦到這些事情的貴族,無非就那些人。”
梅雷迪斯停頓了一下,等到大帝理清楚情況後,他繼續往下說。
“刺殺巴格尼亞大王子的刺客,今天下午死了,死於不明原因的中毒,顯然他們都是死士,在刺殺開始之前就服毒了。
而根據調查,我發現兩名刺客在兩天前出現在巴格尼亞小王子的身邊,並在他的房屋內住下……”
“無聊的栽贓陷害。”
弗納爾嗤之以鼻,對於這樣幼稚且明顯的把戲一眼看穿。
“幕後主使這是想在巴格尼亞大王子心中紮下一根刺,還是準備給我上眼藥水,諷刺我扶持巴格尼亞王室的計劃?”
梅雷迪斯連忙低下頭,不敢回應這個問題。
“今天傍晚,我派人去尋找和監視巴格尼亞小王子,但是來晚了一步,他也已經失蹤。”
“跑了,還是死了?”
“目前還不確定。”
“可惜了。”
弗納爾歎息著。
“那個巴格尼亞音樂家是一個胸無大誌,也沒有眼光的平庸之人,我還想著有一個備用方案可以取代他,沒成想,備用方案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