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率直的話,就像是一把刀,砍得克裡斯無言以對,身後的艾薩克和康妮,還有其他正在排隊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克裡斯沒轍了,他隻能去大桶裡拿過一個乾淨的碗,讓艾薩克打上肉泥和湯,拿上兩張大餅遞給女孩,用食物暫時分散她的注意力。
拿到肉泥和大餅的女孩果然不再關注克裡斯,她和哼哼唧唧的大白豬自顧自的走開了。
“說一說,商隊遇到什麼事情了。”
“好消息是,我們的貨物很受歡迎,大概兩三天時間就能賣光。”
艾薩克將手頭上的工作交給一名夥計,然後他轉身和克裡斯走開,走到一處沒人可以偷聽的空地上。
“壞消息是本地的稅務官今天早上來了,他要收我們重稅。”
“多少錢?”
“五百銀幣。”
“多少?”
克裡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艾薩克點了點頭。
“就是五百銀幣。”
“他瘋了?”
“不知道,我已經修理了他一頓。”
艾薩克用力咳嗽了兩下,他拔出腰間的匕首看了一下。
“我們今天晚上恐怕得轉移地方了。”
“那就走吧,為什麼不現在走?”
“現在不急,離著最近的大城市還有一段距離,那個稅務官就算是要搬救兵過來,也得兩天時間,況且他那麼貪婪,我懷疑他不一定能找到人過來尋我們麻煩。”
“你來決定。”
克裡斯不可置否。
然而,事情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克裡斯和艾薩克的聊天才結束,營地外麵就響起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
營地內的鎮民們就像是遇到須鯨的沙丁魚群那樣,提前預知到了危險,“轟”的一下子,帶著他們購買的貨物四散而開,逃離了營地。
然後,一名穿得花枝招展,還帶著輪狀皺領,猶如一隻公雞一樣的男人騎著馬,昂著頭進入營地內。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名藍裝騎兵,營地外麵還有更多的。
“啊哈,該死的混蛋,我們又見麵了!”
男子趾高氣揚的衝著艾薩克叫嚷著,克裡斯在邊上看著,即便前者竭力仰著頭,他也能看到此人雙眼上的淤青。
還有一名佩戴著三角帽的騎兵上尉跟在稅務官身後,顯然他就是後者高傲的底氣。
站在克裡斯邊上的艾薩克無話可說,他隻是悄悄的把手伸到後麵,抓住了一杆燧發手槍。
不管怎麼樣,這事情都是自己惹出來的,就算是死,艾薩克也決定要將克裡斯護送出去,決不能讓他被波西米亞人抓走。
艾薩克以前就是波西米亞軍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軍隊內部私刑的暴力程度。
看到艾薩克沒有說話,那名稅務官越發的得意起來,他驅著馬過來,揚起馬鞭就要朝著艾克斯的臉抽打過去。
在營地內某個帳篷內的林若宇悄然舉起了火槍,準備開火。
相隔不到二十米,他很自信絕對可以一槍將稅務官邊上的騎兵軍官打死……沒錯,就是打死軍官。
林若宇的意識很清楚,打死稅務官沒有意義,這個家夥雖然是禍源,但是讓他如此囂張的根源,還是那名軍官和百餘名騎兵。
沒有他們的支撐,給稅務官幾個膽子他都不敢進入營地內打人。
所以,先乾掉軍官絕對沒錯。
就在林若宇即將扣下扳機時,他所瞄準的目標卻驅馬上前,一把抓住了稅務官的手。
“等一下。”
“啊,你抓我乾什麼?還有什麼等一下……呃!”
軍官沒和稅務官廢話,就在後者不滿的回頭是,他乾淨利索的舉起拳頭給了稅務官一拳,使得這頭大公雞像是喝醉酒那樣,搖晃了兩下子,一頭栽倒,掉下馬背。
這突然發生的事情,讓艾薩克和林若宇都呆住了,以至於玩家停下了扣動扳機的手指,讓上尉暫時逃過一劫。
打完稅務官後,騎兵上尉撥動馬頭,轉身看著艾薩克。
“我記得五天前見過你,大胡子,你當時上繳了灰稅,對嗎?”
在這個時候,克裡斯才認出來這名上尉,這個家夥長得比較大眾臉,同時見麵時間也短,以至於分開五天後,克裡斯就忘了他。
艾薩克也忘了,現在上尉這一說,他才醒悟過來。
“是的,灰稅憑證在這裡。”
艾薩克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麵三角藍色小旗子。
“恩。”
上尉並沒有看艾薩克手裡的東西,他確定自己的記憶沒有錯誤後,就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跟在他後麵同樣穿著軍官製服的人就掏出了手槍,對著躺在地麵上昏迷不醒的稅務官開了一槍。
鉛彈精準的落在稅務官後腦勺上,他的頭發跳動了一下,很快就從他臉下麵湧出來,將有著兩個馬蹄印的小坑填滿。
克裡斯頓時不能理解這名騎兵上尉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知道波西米亞軍隊在城市外有些囂張,可是這樣隨意槍斃一名稅務官,這也太狠了吧。
而在這個時候,這名上尉低頭對著艾薩克解釋道。
“這個家夥說你們商隊抗稅,但是我過來認出你,就知道他撒謊了。”
“我確實是抗稅了。”
艾薩克老實說道。
騎兵軍官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要收五百銀幣。”
“噢……那他確實死有餘辜。”
上尉便立刻放鬆下來了,他甚至說著,還抽出自己的燧發手槍,對著已經開始變涼的稅務官再來了一槍。
“狗東西,收五百銀幣,該死的,明明我表哥定的稅務是一台車五銀幣,你一下子多收了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