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穿越了。
記憶的上一刻,他剛剛告彆了還在第四十一個千年為帝皇奮鬥的群友們,準備開始自己每日的碼字工作,然後就在一陣恍惚之中失去了意識。
接著,他便出現在了這個鋼鐵鑄造的房間。
當他抬眼,望向鋼鐵牆壁上熠熠生輝的金色雙頭鷹,熏香和火燭為房屋添上了一抹暖洋洋的底色,亦是驅散了空氣之中的沉悶腐敗。
但亞瑟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做夢?”
咣當——
鐵靴觸地,帶起回音,亞瑟跨過燃燒的火盆,光潔如鏡麵一般的牆壁之上,倒映出一道無比魁梧的身影。
那是一尊渾身包裹在漆黑甲胄之中的身影。
灰色的長袍籠罩在外,那縫隙間依稀露出的甲麵正展露著精致華美的紋路,被顱骨與聖像所覆蓋的肩甲下,依稀能夠辨彆出模糊的帶翼劍徽記。
他若有所思的低頭,在自己起身的床邊,那宛若晶瑩池水的聖油之中,一副劍盾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劍刃閃爍著冷冽的寒光,就是亞瑟這個外行都忍不住讚歎其精湛的鑄造工藝,而盾牌之上,交疊的兩柄利劍將盾麵分為了四個部分,頂端是金色的帝國天鷹,剩下的部分則是被兩位灰袍身影所占據。
也許它們不應該出現在戰場,而是應該被放在最為尊崇的展櫃中,接受人們的供奉。
亞瑟深吸了一口氣。
七片肺葉舒張到極限,似乎是泵動的心臟宛若兩顆燃燒的動力爐,將澎湃的熱量帶向四肢百骸。
但亞瑟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涼透了。
即使是星際戰士那超人的體魄,也無法在此刻給予亞瑟那慌亂靈魂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我真該祈禱自己是在做夢。”
不然就祈禱自己穿越的時間點是30k宇宙或者42k獅王回歸的時期。
然後他就注意到一本名為阿斯塔特聖典的書籍正擺放在桌麵上異常顯眼的位置。
哦,看來隻能祈禱獅王歸來了。
隨手將廁紙連同桌麵一齊推進了收納箱,他來到了池邊,將披甲的手掌伸向池中,拿起了這副曾在遊戲中自己使用得異常順手的劍盾,同時異常後悔自己玩遊戲的時候乾嘛要沉溺於角色扮演。
房間很安靜,除了燭火燃燒的搖曳不剩下一點聲音,那位將近三米的巨人在握住劍盾的那一刻,便仿若陷入了靜止。
毫無疑問,亞瑟整個人都麻了。
穿越,多麼令人心馳神往的詞彙啊。
但是當它與戰錘40k綁定在一起時,一切就顯得並不是那麼美好了。
戰錘40k,由gw所創造的太空歌劇i,在戰爭為主基調的情況下由各路種族共同營造出的超級糞坑,並且在人類公曆的四十一個千年,這個糞坑已經擴張到了極限。
而亞瑟如今這個堪稱是上上簽的星際戰士身份更是沒法給予他半點的安全感,因為他特麼是墮天使!
而現在,在不確定獅王有沒有蘇醒的情況下,他就要麵對戰錘40k數一數二的魔怔團體。
暗黑天使,作為帝國二十個星際戰士軍團中第一個誕生的軍團,其無數功勳與第一軍團這一名稱,自然被賦予了特殊意義和無數榮譽加身,經常以星際戰士的表率而自居。
而這樣一個戰團,自然是容不得汙點的。
亞瑟沉默的看著手上的黑色塗裝。
墮天使,正是被暗黑天使視作他們的汙點。
隻要涉及了墮天使,這個沉默,自律,總是以最優秀來要求自己戰團就會撕下他們的偽裝,用儘一切手段消滅墮天使的痕跡,向友軍開火,靈能審訊,使用禁忌科技,動用滅絕令等等都是常規操作。
然後等墮天使落到了他們手裡,你所想象中的任何殘酷手段可能都會被這些魔怔人用上。
我還是死了算了。
亞瑟悲哀的想著,可是一想到亞空間的存在,發現自己死了也大概率沒法安生。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活著在糞坑裡掙紮,死了在更深的糞坑裡蝶泳。
nd,死都死不安穩。
無名怒火從心底升起,亞瑟提溜著劍來到了房間門前。
一個人麵對絕望現狀都會失去理智,而這失去的理智將會在這一刻變成暴力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