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有一群非要和黨紀國法過不去的,經常上門潑油漆。前幾天油漆漲價他們就來砸門。”
“人呢?”李東海立馬追問。
“送進去了,估計得吃幾年窩窩頭,不過也能多學點縫紉技術。”覃文斌笑道。
“你不怕?”毛燕蓉怒道。
“怕他們乾什麼,那就是一群軍功啊。抓一個不立功,抓十來個市局得給我記功,我一個農民,不從這些人頭上找功勞我找誰去,領導又不會提拔我們農民。”覃文斌信誓旦旦。
李東海長歎一聲,走吧。
跟這種刺兒頭沒法理論。
三個人下了樓一路走路往回走,走到半路,毛燕芸打來電話。
她家屬急了。
家裡來電話,讓他們家孩子準備一下去跟一個認識的人家的孩子相親。
“那就是個敗類啊,吃喝嫖賭一身毛病,我們家孩子雖然剛分手,但也不缺乏人追求,為什麼要跟這種人相親?”家屬大怒。
毛燕芸淡淡道:“你言聽計從的那些人定的,有本事你跟他們爭論好了。”
家屬急匆匆趕緊走人。
毛燕蓉兩口子冷笑不已。
哦,你們家孩子是人,我女兒就活該被拉去聯姻不是?
“人不錯,”走了一段,李東海道,“但這性格實在太暴烈了,動不動就跟人玩命。”
“要不然你讓他怎麼辦呢,他也就隻有玩命才能趕得上我們家裡那些壞種了。”毛燕蓉一笑,“不說了,我們還得按照老頭子老太太的意思辦,但我女兒不會去跟他們指定的人聯姻,什麼時候等她當上了副省長,我看他們還怎麼控製。”
“到時候有沒有他們還是一回事呢,那這個秦文斌怎麼辦?不打壓肯定不行,老頭子要出麵那就麻煩了。”李東海很厭惡地道,“越來越霸道,越來越不講道理了,我看他們非要把兩家帶著走上歪路不可。”
“你我有什麼辦法,兩個退休老頭老太,上有老下有小,能把人家怎麼辦。”毛燕蓉恥笑。
可問題就出在他們是退休乾部,而且是從軍隊退休的乾部身上了。
他們在地方上沒有什麼關係,如果不靠那兩個老頭他們連省委的大門都進不去。
回到家,李亭妮剛回來,兩個市政府的女乾部正在彙報工作,說的是全市教育行業對這一次教工委教育局巡查的反對意見。
“讓他們反對去吧,抓住幾個人處理幾個人,對這些死不悔改依舊不願麵對現實的乾部,就應該著重處理一部分。”李亭妮詢問,“你們對這方麵有什麼意見?”
“張副市長應該統籌,現在的這位,”一個女乾部搖搖頭,“關係太多,不得罪人,沒有擔當,毫無作為。”
李亭妮神色有些不安。
她今天下午仔細考慮了一下,她不就是這麼一個領導嗎。
“明天調整分工吧,你們先回去。”李亭妮順口提醒,“明天開始記著轉到辦公室去工作。”
另一個女乾部很驚喜,但不是很相信李亭妮。
她們一走,毛燕芸皺眉道:“你的處境就這麼艱難?”
“根本打不開局麵,”李亭妮道,“連著兩次不擔當,原本支持我的幾個乾部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當著你那個姨夫的麵我們不好說,當時家裡人在旁邊我也沒法跟你說話。現在看來,你在江海市一年的時間還站不穩腳跟,這麼下去恐怕要出問題。”毛燕蓉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