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宋家於宋清歡而言,是無法割舍的地方。
陸予墨佯裝溫柔地朝宋清歡伸出手。
“可這是對彆人而言。”
宋清歡揚起清秀的小臉兒。
常年的折磨,乾淨的小臉兒沒有一絲贅肉,清瘦的麵龐唯有一雙黑漆漆的杏眸閃爍著暗芒。
“與我而言,那裡的人除了與我有血緣關係外,與路邊的乞丐無任何區彆。”
“你也一樣。”
宋清歡眼神仿佛浸在寒霜中,沒有一絲溫度。
隻是這樣說,根本無法打動肅王。
她還需要充分的理由,讓肅王留住自己!
“況且,你還不如路邊的乞丐,他們隻知道解決溫飽,而你卻想著將我占為己有!”
宋清歡毫不猶豫地轉身,扯開外衣,露出被挑斷的衣衫。
“肅王殿下,雖然我們有婚約,可我依舊是清白女子,在成婚前我絕不可能同任何人行苟且之事!”
蕭行煜眼睫垂下,蓋住一雙幽深的眸,過分俊逸的麵龐毫無波瀾。
然而,他袖下的佛珠轉動的越來越快。
隱隱有扯斷之勢。
陸予墨摸不清蕭行煜的意思,等半晌,見他無話,便打定了帶宋清歡離開的主意。
“你真是糊塗了,什麼謊話都敢編!”
宋清歡固執地看著蕭行煜。
啪!
一顆佛珠以破竹之勢打在陸予墨手上,痛的他麵色一白。
低頭一看,被佛珠打過的地方已經血肉模糊!
他驚恐地看著蕭行煜。
“前幾日要退婚,今日又如此急不可耐,怪不得旁人都說你們陸家人不可交。”
陸予墨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什麼叫陸家人不可交?
這話是誰說的?!
難道朝廷中有不少人對陸家人有意見,他怎麼不曾聞得?
四周冷風,獵獵作響。
陸予墨強忍著手上的痛意,見蕭行煜不肯放人,隻得作罷。
這般高高在上,不也是個瘸子?
陸予墨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蕭行煜的腿,故作鎮定道:“既然肅王殿下硬要與我未婚妻深交,今日就請便吧!”
“隻是彆忘了過幾日,還給陸某。”
“陸某好不容易等她從戎狄回來,再遭一遍,又是同肅王您……”
陸予墨冷笑一聲:“即便您的名聲要好些,事後可以佯裝無事脫身,陸某卻沒那個臉了!”
這話是在說宋清歡同戎狄人糾纏不清,回來後又與肅王勾三搭四。
宋清歡不是傻子。
她聽得出,陸予墨是在陰陽怪氣,暗地裡罵她同肅王有一腿,給陸予墨戴綠帽呢。
宋清歡不屑道:“你不要臉是人儘皆知的,若你真不服,有本事搶我回去。”
她故作恍然,拍了下頭冷笑。
“我差點忘了,你武藝不精,還沒等動手就受傷了。”
陸予墨看著她,氣急敗壞,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好一會兒,他甩開袖子疾步離開。
他就不信,宋清歡能跟著蕭行煜一輩子!
見陸予墨總算走了,宋清歡鬆了一口氣,臉色恢複了從前的平靜淺淺作揖:“多謝肅王出手相救,清歡感激不儘。”
冷風略過她素白的裙擺,起了層層波瀾。
蕭行煜盯了好一會兒,倏地見她抬頭,即刻收回眸光。
“順路聽到呼救聲而已。”
侍衛見自家主子態度淡淡,又想起一碰見宋清歡就沒好事,忍不住道:“也不知你是不是算好的,偏生每次受委屈都撞見我家王爺。”
宋清歡聽得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