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麓銘亦步亦趨地跟在領路地伏黑惠身後,神情複雜。
走在居民區的小道上,每一個擺攤的店主在看見伏黑惠時都會熱情地和他打招呼:“小惠回來了,你後麵那個是誰啊?”
伏黑惠含糊解釋:“一個認識的大哥哥。”
這一番說完,原先對如月麓銘還有所警惕的店主們目光變得和善起來。
“原來是惠的朋友啊。”
就這樣走了一路,到了緊閉地公寓大門口時,如月麓銘終於忍不住心中地好奇,問伏黑惠:“惠怎麼會和這麼多叔叔阿姨認識?”
開門地伏黑惠頭也不回地說道:“經常去買東西,就認識了。”被如月麓銘直勾勾地盯著,伏黑惠雙頰開始發燙,生硬地扯開了話題:“我們到了,請進,拖鞋在門口。”
如月麓銘對伏黑惠道了聲謝後,換上了拖鞋跟著他進了屋。在走去客廳的路上,如月麓銘仔細打量起這間甚爾和惠如今居住的房子。
從過時的裝修不難看出這間公寓的房齡已經很高了,但勝在乾淨。坐北朝南的戶型不管是通風還是采光都是俱佳,穿過客廳是一個日式公寓標配的大陽台。
此刻正值日落時分,暮色殘陽灑落,為不遠處的森林公園描上一層金邊。
金眸在波光粼粼的景觀湖中央短暫停留,如月麓銘由衷讚歎:“是很不錯的公寓。”看來自己當初總結的租房經驗,甚爾是有仔細看過了啊。
想到這裡,如月麓銘原本對甚爾不負責任地放任惠獨自一人出門搭電車,害得惠被奇怪的人盯上的埋怨消減了不少。
不過這間屋子未免有點整潔過頭了?
如月麓銘發現,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包括沙發上的靠枕、床鋪等等這種平常都不會刻意整理的角落,甚至連洗碗槽中都被清理的不見一粒米飯的殘留,完全不像一個單身爸爸帶著兒子生活該有的痕跡。
而且甚爾雖然不懶,但一個男人在家也免不了懈怠,弄亂點東西再正常不過了。難道甚爾這是轉性了?
就在他心裡犯著嘀咕的時候,突然聽到伏黑惠說:“他今天會回來的,他說過的。”
“我在這裡等他,惠,可以嗎?”
如月麓銘想的是,自己難得跑出來一次,今天必須要見到甚爾把事情解決掉!
“嗯。”伏黑惠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於是說:“那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好呀。”
他看著伏黑惠踩著椅子拉開了冰箱,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冰箱與毫無煙火氣的房間形成鮮明對比,然而當如月麓銘看清裡麵東西之後,眉頭卻狠狠地皺了起來。
“等等,你晚上不會就吃這個?”
偌大的冰箱隻有橙汁、餅乾和速食泡麵三樣,這種丟外麵放個幾年都能拿起照樣食用的現代食品,完全說不上營養可言,放在冰箱裡保存簡直說得上純純的浪費電。
“我……”
拿著橙汁的伏黑惠手一抖,明明是興師問罪的質問他卻感知到了關心?也正是因此,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可就算他沒說,但從熟練倒果汁的動作不難看出他熟練地幾乎養成了習慣。
如月麓銘這下是真生氣了:“甚爾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怎麼讓還在長身體的小孩子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明明我都教給他……”
回籠的理智製止了抱怨。
如月麓銘再看伏黑惠的時候,眼中流露出幾分心疼,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克製住沒有現在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教了什麼?
本來等著下文的伏黑惠卻因為對方眼中那熾熱的目光,而彆扭地移開視線。
他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我一般在外麵吃……”這些東西一般都是那個經常晚歸的混蛋的夜宵。
“家裡隻有橙汁,你先喝點吧。”
這聲音很輕,相較於是解釋,更多的則是一種無措。
如月麓銘這才注意到如今自己的關心對惠來說是一種壓迫,在心裡將這筆賬記在了甚爾頭上後,他拿著倒好的果汁後退了幾步,直到惠緊繃的身體鬆緩,退出他的安全空間。
他喝了一口,真誠說:“謝謝惠的果汁,很好喝。”
“不用客氣……”伏黑惠見他臉上沒有不滿之後,也捧起杯子小口小口抿著果汁,直到一杯果汁慢慢見底,他又繼續問:“晚上吃拉麵可以嗎?那家味道不錯。”
“嗯嗯,豚骨拉麵,謝謝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