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浦縣顧家父子傷人奸淫以及行賄徇私案,下官已經結案落判,結案陳詞和判書在此,請兩位過目。”
李順和張虯對視一眼,心裡悲涼。
我就知道是這破事。
這事誰都避之千裡,唯獨你個海南強驢,還興奮地往前撲。
淨給我們添麻煩啊!
李順耐著性子問道:“海主事,你是怎麼結案和落判的?”
“顧宗嗣傷人致死、強搶奸淫民女、逼人致死,證據確鑿;顧茂延行賄枉法、包庇舞弊,證據確鑿...
下官的判詞為,顧宗嗣仗勢欺人,行天地人倫王法不容之禽獸事,傷人性命,壞人名節,罪無可恕,判斬立決,棄市;顧茂延身為秀才,國家儲才之士,卻罔顧王法,行賄枉法,亂我大明國律朝綱,判絞刑...
再判顧家罰田五百畝,白銀五百兩,用於撫養苦主王家之遺孤子...”
顧家父子,徐閣老的血親啊,你是一點活路都不留,也不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啊!
李順和張虯氣得臉色鐵青,喉結上下滾動,仿佛有一肚子的話堵在那裡噴不出來。
強驢!
酸儒!
可是海瑞的脾氣,大家都是知道的。
李順和張虯對視一眼,身為直屬上司的李順開口了。
“海主事,青浦縣,鬆江府屬於南直隸,按照朝廷律例,此案當由南京刑部審理判決,到不了京師我們這裡。可它偏偏被遞到咱們這裡來了,海主事,你知道為什麼?”
海瑞不動聲色地答道:“不知。”
李順義憤填膺地說道:“這是嚴黨在反撲!
嚴黨亂政二十年,朝綱不正,貪官汙吏橫行,禍國殃民。幸得徐閣老帶著朝堂眾正,瞧準時機,一舉扳倒了嚴世蕃等一眾嚴黨乾將。清源正本,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不想嚴黨殘餘,死灰複燃,他們伺機報複,於是把這件案子,從南京刑部,行偷天換日之法,提到咱們這裡,就是要在皇上和天下人麵前,打徐閣老的臉啊。
此等壓製公道正義,助長嚴黨凶焰之事,海主事,我們是萬萬做不得啊!”
海瑞冷然問了一句:“顧宗嗣殺人奸淫,逼死王家三口;顧茂延徇私枉法,都是嚴黨指使的?”
李順和張虯被噎得一愣。
“嚴黨禍國殃民,自有皇法天理;顧家父子違法亂律,與嚴黨何乾?莫非曾經罵過嚴黨,被嚴黨迫害過的人,就可以枉法行奸了不成?
與嚴黨做鬥爭,秉承的是天理公道,是王法大義,不是以此邀名獲功。他嘴裡痛罵嚴黨,實際上卻行苟且之事,與嚴黨奸臣賊子何異?”
李順和張虯被海瑞犀利的話堵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過了一會,回過神來的李順惱羞成怒:“海剛峰,好話跟你說儘,你是油鹽不進啊!我是浙江清吏司的員外郎,張主事是郎中,這結案陳詞和判詞,我倆不簽字,到不了部堂那裡。”
張虯眼神不善地看著海瑞,森然地說道:“本官以刑部浙江清吏司郎中的身份告訴你,海瑞,你這份結案陳詞和判詞,荒謬!出奇地荒謬!本官不批,發回重審!”
李順馬上跟著說道:“對,本官把它打回去,重審,重審!”
海瑞臉色如常,“京師裡這麼多衙門,都察院、通政司、還有六科給事中,不是你們兩人能隻手遮天的。
這份結案陳詞和判詞,你們不收,沒關係,我自有送去處。”
“海瑞!你想乾什麼!”李順拍著桌子大罵道。
這時,一位身穿緋袍的官員走了進來,
李順和張虯嚇得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顫聲道:“黃...黃...黃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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