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臉色一變,示意張四維躲在書房裡不要出去,自己匆匆離開,去到前堂迎接。
馮保把處置韓楫的旨意口述了一遍。
高拱臉色極其難看,這是在**裸地打他的臉。
“馮公公,這道旨意皇上知道嗎?”高拱硬著頭皮問道。
馮保保持著微笑:“高師傅,但凡涉及到你的事,太子殿下都會與皇上說。皇上知道這件事後,把韓楫也罵了一頓,同意太子殿下擬的那道旨意。
原本皇上叫韓楫以下五代不得科試,太子求情,改為三代。”
那我還要代韓楫一家謝謝太子是吧!
高拱心裡憋著一口氣,繼續聽著。
“皇上叫奴婢順道給高師傅帶句話來,”
高拱作勢要跪下,被馮保雙手攔住。
“皇上特意交代,這些都是私己話,叫高師傅不要多禮。”
“謝皇上,請馮公公說。”
“皇上叫奴婢跟高師傅說,朕知道高師傅身負海內孚望,心懷天下大誌,雖有宵小蒙蔽,但請高師傅不要介意,好生熟絡政事,為國解難,為君分憂。”
高拱的臉青一塊白一塊,隆慶帝的話,雖然是出自好意,但他聽在耳朵裡,卻是**裸地打臉。
召你回京,是皇上念及舊情,叫你回朝辦事的,結果你倒好,回朝近一個月,屁正事沒做,一味地爭權奪利。
門下的學生弟子,甚至為了賣直邀名,居然不惜往先皇和你這位老師身上潑臟水,何必呢!
高拱強撐著送馮保出府,轉回來看到張四維在前堂等著。
“剛才學生在後麵都聽到了。高公,先皇敢殺人,太子卻是誅心啊。”
高拱長歎一口氣,“誅心比殺人還要狠辣。韓楫被革除功名,褫奪官職,淪為庶民,三代不得科試.”
張四維幽幽地說道:“韓家殷實,頗有家產。而今功名官職都沒了,虎狼環視。嗬嗬,三代不得科試,韓家能不能熬過三代都難說啊。
太子不愧是先皇的好聖孫啊!手段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知道而今皇上新即位,廷杖必定要留活口。
既然杖不死你,乾脆叫你生不如死!”
朱翊鈞在西苑,接見三個人。
北海水師參將,東倭海域勘察繪製船隊護航營統領盧相;船隊主事薛易,副主事陳科言。
“臣拜見太子殿下。”
盧相、薛易、陳科言見到朱翊鈞進來,連忙見禮。
“起身,賜座,上茶。”
朱翊鈞在上首位坐下,等三人坐下後,直奔主題:“曰本北邊那座金山銀山的島嶼,找到了嗎?”
薛易答道:“回殿下的話,找到了,根據當地人的叫法,叫佐渡島。我們在那裡盤桓了三四個月,蕩平了當地土著,仔細勘察了一番,那裡確實藏著一座金山銀山。”
“確定無誤?”
“回殿下的話,確定無誤。我們隨便派人去采拾了一番,得回的礦石提煉出金一千六百兩,銀一萬二千兩。”
朱翊鈞靜靜地聽完薛易三人的稟告後,轉頭對方良說道:“你去跟舅舅說一聲,叫他把入夥的各家勳貴們召集在西安門統籌局,就說大好事,有錢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