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粘稠的鮮血已然布滿整間車廂,小小的馬車,已然成為了血肉牢籠。
畸變的可怕力量,似乎已然成型。
濃鬱且血腥的鮮血味道,讓佐恩都有些陶醉。
迷惘者,此時也露出貪婪與瘋狂,他亮出利爪和獠牙,似乎想要開始享受這美妙的晚餐。
佐恩則是晃了晃砂鍋一樣大的拳頭,露出邪性十足的殘忍笑容。
他撐開手掌,猛然撕下一塊攀附在馬車玻璃窗戶上的蠕動的血肉,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塞到了迷惘者的那張獠牙大嘴裡麵。
右手一記狠狠的上勾拳,讓其緊緊的閉合了嘴巴的同時並將其挑飛,頭顱更是“蓬”的一聲,狠狠的撞在了馬車頂部。
然後就是佐恩左右開弓,現在是強手裂顱的時刻。
“蓬蓬蓬~~”
每一擊都是令人心頭發顫的撞擊聲。
佐恩酣暢淋漓的施展著自己的“裂顱拳”。
這段時間,佐恩每日的苦修,早就將裂顱拳熟練掌握。
而現在,正是實戰的檢驗時刻。
格擋,擒拿,反擊,拳擊,壓製,爆頭,弱點痛擊……
羚羊掛角一般老道且精煉的攻擊,看似緩慢,實則每一擊都打的迷惘者在迷惘中沉淪。
麵對佐恩這樣的資深老油條,這個新鮮且稚嫩的“迷惘者”,單純的像一個孩子。
一邊暴打著這個妄圖給他帶來災厄和死亡的“迷惘者”。
佐恩一邊打趣道。
“看的出來,你十分饑餓,給我二十分鐘,我能把整輛馬車,塞到你的肚子裡裡麵。”
而此時的迷惘者麵龐僵硬,他的頭顱猶如麵團一般,在佐恩的拳頭下被錘的左右翻飛。
那具有詭異靈性的血肉帷幕,更是被佐恩用彌漫著“星痕罡氣”的雙手,給不斷撕扯下來。
單純的蠻力是難以對抗具有靈性的血肉。
而格鬥家的“罡氣”則是具有對抗靈性的特性。
怎麼吐出來的,今天你就得怎麼樣給我咽回去。
什麼?你不想吃?
那可由不得你了。
縱然這迷惘者不斷的掙紮,甚至不時還發出詭異的嚎叫。
可惜,他麵對的是佐恩·科裡克,資深的老油條,可怕的邪神頭子。
就在佐恩將迷惘者按在座位上,即將錘爆頭顱的時候。
行駛中的馬車猛然停了下來。
帶有些許秩序與銀白的光輝的光芒,穿透了車窗玻璃,映照進入到車廂內。
詭異的血肉帷幕,似乎害怕那外麵的銀白光輝,微微收斂。
甚至……一定程度的避開。
“嗤嗤嗤……”
空氣中的血霧,更是傳來了嗤嗤的灼燒的焦糊味道。
佐恩稍稍停頓片刻,而後便是收手。
秩序的光芒已然亮起,那麼就不需要他繼續出手。
“下午好,警官大人。”
馬車夫,略有些僵硬的嗓音響起。
“該死,這灰霧的天,可真冷呀!”
馬車夫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站在灰霧中,和馬車車廂保持著一定距離,提著銀光提燈的執法者警官的“安塞爾·霍爾”鬆了鬆自己的領帶。
他的瞳孔尖銳的猶如獵鷹一般,死死的盯著馬車廂,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已經確定,眼前的馬車廂,被徹底汙染了。
這讓他忍不住眉頭微皺。
前幾天,他剛處理了一起,類似的案子。
那個倒黴的乘客,被迷惘者吃的隻剩下半截身子。
雖然他也處理了那個迷惘的雜碎,但當殯儀館內那個麵龐疲憊枯槁,帶著兩個半大孩子的窮苦中年婦女,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起的時候。
他在殯儀館的屋簷下,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重的無法挪動分毫。
又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又是一起無法挽回的悲劇。
亦如,他母親哭昏死過去的那個慘白的下午,他的父親永遠離開了他們。
而那個該死的罪犯,至今逍遙法外。
“馬車內的先生,我是安塞爾警官,請下車接受檢查。”
說這話的同時。
安塞爾已然舉起了銀光馬燈,拿起了警棍。
帶有淨化和驅散效果的燈油,可以很好的燒灼那該死的迷惘者,並能夠照明方位,讓他不至於迷失在灰霧中。
而警棍,更是可以讓他狠狠的爆揍那個混蛋。
“吱呀”一聲響起。
車門隨之打開。
讓安塞爾心頭駭然的一幕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