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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最終還是沒能破解薩萊茵的秘密,儘管他身後有了最初的兩個鮮血追隨者。
但這種成功是偶然的,是不可控的,泰瑞昂想要大規模製造薩萊茵的計劃失敗了。
在黯刃騎士們找回來的17具精靈法師的屍體中,隻有老法師賽文.炎傷和年輕法師奧特姆.火紋被轉化為薩萊茵,而且這種轉化在泰瑞昂看來其實是失敗的。
他們對於鮮血確實有渴求,也能操縱血液,但操縱的力度太弱,隻能堪堪將鮮血從敵人的傷口裡汲取,沒辦法做到泰瑞昂那種頃刻間就抽光血液的恐怖力度。
除此之外,他們被複活的軀體對於暗影和冰霜魔力的適應性極大的提高,但擅長的火焰魔法威力卻被減弱,總體實力略有提高。
這種莫名其妙的轉化,讓泰瑞昂很不滿意,但他在思考之後,還是得出一個模糊的結論。
現在的奎爾薩拉斯高等精靈還處於太陽井的魔力滋潤中,魔力對於他們而言隨手可得,所以哪怕是深入骨髓的魔癮也能被滿足,不會體現出對魔力的饑渴,魔癮是存在的,但這種被滿足的魔癮,還無法讓精靈們死後成為鮮血精靈。
隻有等到太陽井消亡的那一刻,失去了無所不在的魔力滋養,高等精靈身體裡那種已經無藥可救的魔癮才會被真正激發出來!
隻有在那個時候,薩萊茵的大規模出現,才有可能會實現。
“低階法師對我們沒什麼用,他們還不如骷髏射手來的厲害,而在魔法文明高度發達的奎爾薩拉斯,高階法師的數量也隻有不到五千人,基本上都集中在各大法師塔以及法師軍團裡,他們是稀有資源。”
泰瑞昂坐在戴索姆的廢墟中,手裡捏著一個酒壺,他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喝下這種液體,而在他身邊,塞倫特聽完泰瑞昂的描述之後,也失望的搖了搖頭:
“奎爾薩拉斯的戰爭已經結束,精靈們收斂了他們能找到的屍體,而以銀月城的守衛力度,我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足夠了已經,來奎爾薩拉斯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我想做個跟在獅子身後的鬣狗,用撿漏的方式壯大自己,力量和安全我都想要,但我卻因此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是我害死了她...”
“真遺憾,我本以為古爾丹死了,就能讓她避開殘酷命運,但我卻陰差陽錯的促成了她的死亡,我以為我能改變命運,嗬,它反手狠狠的給了我一記耳光,然後嘲笑我的不自量力,真是恥辱。”
泰瑞昂看著遠方逐漸升起的黎明光芒,看著黑暗被初升的太陽一點點撕開,最終,他扭開酒壺,在死後,第一次暢飲美酒。
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沒人會知道,風行者家族本該在這一戰裡幾近覆滅,他改變了這場戰爭的走向,他挽救了這個家族...可惜,莉蕾薩將軍還是死在了這戰場上,死在了泰瑞昂眼前,這算不得勝利...隻有無儘的失落。
塞倫特有些好奇的看到泰瑞昂大口咽下了一口烈酒,他問到:
“你還有味覺嗎?”
泰瑞昂搖了搖頭,死後的屍體失去了味覺,觸覺,就連對鮮血的嗅覺,也是他們通過死亡能量感覺到的,這樣的存在根本無法品嘗到美酒的味道。
“那你感覺如何?”
塞倫特又問到,泰瑞昂皺起了眉頭,他看著手裡的酒壺,低聲說:
“隻能感覺到冰冷的液體流入身體,和水沒什麼區彆,還不如鮮血來的美味...哦,對了,我忘記了,除了我之外,你們都嘗不到鮮血的美味。”
“那你為什麼要喝它?”
塞倫特繼續問道,這個問題惹惱了泰瑞昂,他扭過頭,又灌下了一口酒,冷漠的說:
“你可真的難到我了...你就當我在玩遊戲吧。”
塞倫特對於這種行為無法理解,直到露米娜斯走過來,小姐姐一把搶過泰瑞昂手裡的酒壺,喝下一口,然後抹了抹嘴,對兩個人說:
“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你為什麼也要喝它?”
塞倫特喊到:
“你根本品不出它的味道!”
“那又怎麼樣?”
露米娜斯叉著腰,不耐煩的說到:“我就是想喝酒,你有意見嗎?”
一隻大手接過了露米娜斯手裡的酒壺,格洛庫什仰頭將最後一口酒倒入嘴裡,他將酒壺扔向身後的廢墟,他看著塞倫特,意味深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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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出酒的味道沒什麼關係,隻要你知道你在喝酒就行了。”
“我無法理解。”
塞倫特搖了搖頭,格洛庫什伸手拿起地麵上的大箱子,他和露米娜斯,泰瑞昂三個人頭也不回走向廢墟之外,在那裡,兩頭僵屍龍和剩下的白骨獅鷲已經準備就緒,他們要離開奎爾薩拉斯了。
“我們是死了,我們嘗不到美酒的味道,嘗不到美食,甚至無法呼吸,死亡奪走了這一切,但這沒關係...你其實還可以擁有它們!”
格洛庫什回頭對站在廢墟裡的塞倫特喊了一句,他那獸人的粗獷臉上露出了難看的笑容:
“彆被死亡擊倒!彆向它屈服!”
“就假裝著,你其實還活著...”
泰瑞昂跳上僵屍龍背後的座鞍,他朝著塞倫特揮了揮手:
“快走吧!我們要在明天趕到丘陵戰場,如果你不想錯過下一次戰鬥的話...我知道你不想錯過它,對吧?”
“等等我!”
塞倫特背起戰弓和戰戟,快步朝著前方衝了過去,他跳到另一頭僵屍龍身上,在起飛之後,他突然拍了拍前麵格洛庫什的肩膀,低聲說:
“還有酒嗎?給我一瓶。”
“哈哈哈哈”
在獸人死亡騎士善意的笑聲中,一瓶獸人烈酒被塞進了塞倫特手心裡,他將其扭開,小口的抿了抿,然後皺起了眉頭,果然如同泰瑞昂說的那樣,一點味道都沒有。
但下一刻,他仰起頭,將冰冷的烈酒灌入嘴裡,然後抹了抹滿是酒漬的嘴巴,雖然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味道,但在高空呼嘯的寒風中,塞倫特的心靈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