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獸人憑什麼不死?
而就在這種嘈雜的聲音中,一直沉默不語的獸人大酋長突然開口,哪怕沒有擴音魔法,他就像是吼叫一樣的聲音,也傳遍了廣場,他從囚車中站起身,朝著廣場上方的人類國王們吼叫著:
“我早就猜到了!你們一定給我準備了一長串罪名,冠冕堂皇,但我知道,他們能如此慷慨激昂的說話,是因為站在戰場的人是你們麾下的士兵,而不是你們自己...”
“你知道嗎?泰瑞納斯.米奈希爾...”
奧格瑞姆站直了身體,在數萬人的注視和吼叫中,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被你們的士兵們在戰場上殺死,我沒有什麼怨言,但這種審判,來自你們這些懦弱國王的審判,真是一種恥辱...我可沒在戰場上看到過你們,你們沒有資格審判我!”
“你們甚至不敢殺了我!為什麼呢?你們是害怕我的死,會讓這世界裡剩下的獸人再次作亂,對吧?”
大酋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加掩飾的不屑,他手腕上的鎖鏈響動著,他伸出手,指向上方的泰瑞納斯,他沉聲說:
“懦夫!這就是你們的文明!這就是你們為什麼會屢次失敗的原因!”
“你們判處我終身監禁?好!我接受!”
大酋長活動著脖子,他獰笑著說:
“我會珍惜我的生命,國王們,貴族們,人類們!我會親眼看到你們懦弱的文明又一次遭受戰火,我會看著你們卑躬屈膝...我會期待這一幕的到來!”
“閉嘴!”
莫格萊尼大騎士揮起劍鞘,狠狠的砸在大酋長的腿彎,逼迫他半跪在囚車裡,大酋長並不反抗,相反,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泰瑞納斯身邊的小國王,他死死的盯著瓦裡安.烏瑞恩,他沙啞的嘶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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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小子,你在恨我,對吧?你恨我殺了你的父親?”
“來報仇啊!一劍刺死我!你頭上戴著國王的寶冠,難道你還害怕我這個被鎖鏈捆起來的囚犯嗎?”
“啊!”
還年輕的瓦裡安唰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劍柄,結果被站在他身邊的戴琳死死壓住了肩膀,而吼叫的獸人酋長也被騎士們押出了審判場,奧格瑞姆的反應完全的詮釋了什麼叫心有不甘,而這種反駁則給現場的熱烈氣氛又加了一把火。
整個廣場沸騰的就像是被煮開的水一樣,被斥責的老國王並沒有理會人民的不滿,他維持著國王的禮儀,在審判結束後,就和吉爾尼斯的格雷邁恩國王,以及斯托姆加德的索拉斯國王回去了宮廷。
關於戰爭結束後的數萬名獸人俘虜該如何處理的問題,還沒有得到一個妥善的解決方式呢。
而走在最後的庫爾提拉斯國王戴琳,則冷眼旁觀著眼前的這一切,他拍著瓦裡安的肩膀,輕聲說:
“隻是獸人的垂死掙紮而已...小瓦裡安,記住奧格瑞姆那張臉,記住那種表情,它...叫失敗者!”
“嗯。”
小瓦裡安國王點了點頭,然後又聽到了戴琳國王冷漠的聲音:
“再記住人民的不滿,傾聽他們的聲音,奧格瑞姆說的其實沒錯,我們的聯盟太過懦弱,要我看,那些獸人俘虜就該被統統殺掉...”
這句話讓小瓦裡安有些糾結,哪怕是剛剛踏入這屬於國王們的社交圈裡,但曾經他好歹也接受過萊恩國王的教育,小瓦裡安很清楚,這其實是戴琳國王在暗示他,讓他支持殺死獸人俘虜的建議。
“戴琳陛下...”
瓦裡安.烏瑞恩思考了片刻,在和戴琳坐在同一架馬車裡的時候,小國王看著眼前的海軍上將,他低聲說:
“洛薩叔叔曾告訴過我,生命是國王的貨幣,我必須學會善用它,我在想,如果我們人民的生命是珍貴的貨幣,那麼獸人的生命,必然也是一種貨幣...縱使它拙劣不堪,縱使它價值極低,但您也不會把屬於自己的錢扔進水裡,對吧?”
小瓦裡安的回答讓戴琳國王有些失望,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即將回歸大陸南部,重建烏瑞恩家族王朝的繼承者,他的手指在腿上跳動著,最終,他輕聲說:
“我是一位國王,你也是,瓦裡安,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麼我無權乾涉,但我想說的是,也許在你看來,原諒仇人是一種高風亮節的舉動,但要我說,這可不是國王的仁慈,我們的仁慈隻能給自己的人民,而不是一群入侵者...”
“如果是你的父親做這個決定,他會怎麼做呢?”
說完這句話,戴琳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他褪去了國王的威嚴,就像是一位慈祥的長輩一樣,伸手拍了拍瓦裡安的肩膀:
“你和阿爾薩斯的關係很不錯,我想讓我的小寶貝吉安娜也加入你們的小圈子裡,在你回去暴風城之前,多和她聊聊天,德雷克受傷的事情,著實把我的小可愛嚇壞了。”
“呃...”
瓦裡安眨了眨眼睛,笑著對戴琳說:
“但吉安娜妹妹似乎更願意和同齡人一起玩,我倒是覺得我不該去打擾她和阿爾薩斯,也許明天...後天吧,我會去看看德雷克王子,以朋友的身份去。”
“哈哈哈,也好,也好。”
戴琳陛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輕聲說:
“現在的暴風王國國王,也確實該和未來的庫爾提拉斯國王成為朋友,小瓦裡安,不要學你祖父和你父親,孤立政策的壞處你已經親身經曆過了,我希望在你的領導下,暴風王國能加強和人類其他國家的關係。”
“最少在我看來,庫爾提拉斯和暴風王國沒有領土的爭端,我們天生就該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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