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團亂麻,誰也扯不清楚,總之,如今德萊尼人和破碎者已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種族,雙方很少會彼此交流,但必要的時候,他們的首領也會重新聯合在一起,比如現在。
“阿卡瑪...”
維倫聽到這名字,沉默了下來,他閉著眼睛,輕聲說:“到現在,我還能記得阿卡瑪曾經身穿黑袍的身影,他是一位前途遠大的大主教,本該成為德萊尼人的支柱,可惜,那場戰爭...毀了他。”
“那戰爭也毀了我...但我此行並不是要和你討論曆史,維倫。”
努波頓抬起頭,從長袍中取出一封卷軸,遞給了先知,他輕聲說:“這是阿卡瑪讓我轉交給你的,是黑暗神殿的新主人的書信,他似乎想要重新分化死靈和德萊尼人的關係。”
“黯刃騎士嗎?”
先知接過卷軸,他歎了口氣:
“時事艱難,德拉諾本就不安寧,現在又有亡靈肆虐,本該到來的災難尚未發生,我從未預料到的未來卻在一點點的出現,這個世界的命運已經讓我無法捉摸...唉。”
“我倒是更好奇,你會怎麼處理你們之間的關係,聽說很多德萊尼人都非常不滿意死亡騎士們在奧金頓的所作所為,他們認為那褻瀆了生者的遺體,那是邪惡的行為...維倫,你怎麼看呢?”
努波頓帶著一絲惡意,輕聲問到,而這個問題讓先知再次沉默,片刻之後,他轉著念珠,低聲說:
“褻瀆?也許吧,但若說是褻瀆,在最初時我們沒能保護好奧金頓,這本身就是我們的責任,傳統固然重要,但對於眼下的德萊尼人來說,活下去更重要...人民們已經經不起下一場戰爭了。”
維倫看著努波頓,他輕聲說:
“惡魔的爪牙從未離開我們左右,這世界因惡魔而起的災難,也有我們的一部分責任,你是親身經曆過大逃亡的,努波頓,相比亡靈,誰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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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你還是這麼懦弱,維倫。”
努波頓站起身,緩緩退入了背後的陰影裡,在他消失之前,他輕聲說:
“但你依然如以前一樣睿智,總能透過問題表麵看到本質,但...這和我沒關係了,我會帶著我的族人前往納格蘭,去沃舒古學習薩滿之道,我的朋友維倫,願你和你的人民能保有最後的平安。”
“再見,努波頓...對於曾經人民犯下的錯誤,我表示遺憾,如果你們願意...”
“我們不會重回德萊尼文明!維倫...這是破碎者們最後的尊嚴!”
“唉...”
一聲長歎,冥想室又一次恢複了安寧,在周圍縈繞的光芒中,維倫看完了手裡簡短的書信,他轉著手裡的念珠,思考著眼前的問題,而片刻之後,矮人庫德蘭推開大門,走入了冥想室裡。
他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那裡的先知,矮人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叫聲。
“天呐!我從未見過你這般蒼老的存在,尊敬的先知,你看上去像是一位真正的長者。”
這是用矮人語說的,顯然,矮人在故意試探先知維倫,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如傳說中那麼神秘,而下一刻,維倫睜開眼睛,帶著一絲笑意,回頭看著庫德蘭,用和他一般純正的蠻錘口音的矮人語回答到:
“隻是活的更久,這可沒什麼值得尊敬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矮人先生,我已經聽說了你的故事,過來坐吧,我想聽一聽你們的世界,和我講講那個世界的故事吧。”
“鍛爐的火焰在上啊!”
庫德蘭發出了一聲感慨,他走到先知身邊,坐在他對麵,看著那雙如星辰一般的眼睛,矮人忍不住摒住了呼吸,在矮人漫長的壽命中,他見過很多自稱是先知的騙子,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老德萊尼人...很可能是世界上所有先知裡,最貨真價實的那個。
眼看著矮人沒說話,維倫笑了笑,伸手為自己倒了杯水,以及為矮人拿出了一瓶美酒,放在他眼前,維倫看著庫德蘭,他低聲說:
“你的來意我已經知曉,雖然德萊尼人不能加入你的戰爭中,但我很樂意陪同你前往沙塔斯城,參加這一場關於戰爭與和平的調停。”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沙塔斯?”
庫德蘭瞪大了眼睛,而維倫則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這讓矮人越發感覺到眼前先知的“神秘”和“強大”,於是在接下來的詢問中,他幾乎是知無不言的將他知道的艾澤拉斯的曆史,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了維倫。
矮人並不清楚的是,關於沙塔斯城的事情,在泰瑞昂的書信裡說的明明白白,但這並不妨礙維倫以此來誆騙單純的矮人,作為活過了無數年的長者,維倫很清楚該怎麼和陌生人打交道,先知的身份...其實偶爾還是很有用的。
“等等,庫德蘭先生,你是說,你們的世界曾經擊敗過名為燃燒軍團的惡魔?”
“呃,這是那些隱居在卡利姆多大陸的長耳朵們的說法,畢竟那是一萬年前的事情了,除了他們沒人知道真相,但我更傾向於他們其實是吹牛的...”
“能詳細說說這件事嗎?”
“呃,我知道也不多...不過既然您想聽的話,我就說一說吧,據說那是因為長耳朵的女王,一個叫艾薩拉的女王,據說她的智慧和力量與她的美貌一樣,舉世無雙,然後這位女王無聊的時候就玩了個遊戲,結果招來了惡魔...”
伴隨著庫德蘭有些顛三倒四的敘說,艾澤拉斯世界一萬年前和惡魔的故事展現在了先知眼前,庫德蘭沒有發現,在他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坐在他對麵的先知雙眼越來越亮...
就像是...就像是在最黑暗的絕境中艱難前行,而終於找到了一絲希望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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