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著黑色盔甲,肩膀上帶著骷髏肩甲的死亡騎士站在他眼前,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牛角戰盔,露出了那張讓溫德索爾很熟悉的臉。
“哈,薩魯法爾!”
老元帥在痛苦中艱難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鮮血染紅了他的胡須,嘴唇以及牙齒,讓他的笑容看上去都帶著一絲猙獰: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你這手下敗將!”
“奉陛下之命,我特意來尋找你,溫德索爾元帥。”
薩魯法爾眼中沒有太多的情緒,在獸人戰爭中兩人不止一次交過手,各有勝負,算是真正的老對手了,他看著眼前掙紮著握緊拳頭的老兵,他沒有使用武器,而是伸出雙手,在溫德索爾的掙紮中,將這已經無法活動的老對手扛在了肩膀上。
在死靈們沉默的注視中,死亡領主扛著老元帥大步離開了戰場,他輕聲說:
“你該回家了,雷吉納德.溫德索爾。”
而在元帥的呼吸最終停止的那一刻,在他身後的暴風城城牆,也在死亡戈隆們的轟擊下,徹底倒塌,但人類守軍還在磚石的廢墟中掙紮著,用儘一切方法試圖擋住傾巢而來的亡靈。
就像是潮水衝刷中的火焰,哪怕一閃即逝,但也證明了沒有生命的磚石,到底不如勇士那般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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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被泰瑞昂親手改造的冰霜之龍翱翔在暴風城的天際中,在它的肆虐下,小半個城市的建築物都已經被森冷的寒霜覆蓋,那些沒能逃出來的平民也算是幸運,在這種致命的低溫中,他們的離去感覺不到太多痛苦。
而暫時和暴風城王室達成了合作意向的黑龍們載著大騎士弗丁和他的聖騎士們,在天空中艱難的牽製著死亡之後越發強大的奈法利安和那些骸骨之龍,以此來保證平民們往港口的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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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船隻根本不夠,不夠將所有的平民都送出這個即將被死靈淹沒的地獄,哪怕洛薩皇帝親自帶著最後的士兵在暴風城商業區和席卷入城市的亡靈們死鬥,也改變不了這座城市必然到來的結局。
泰瑞昂並沒有魯莽的發動總攻,他就像是一隻勤勞的蜘蛛一樣,在真正開戰之前,就用陰謀和鬼祟的動作,為暴風城編製了一張死亡之網,在致命的刀子砍下之前,暴風城的命運其實就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這樣的戰略是不能多次使用的,有暴風城的災難在前,北疆的人類諸國必然會變得非常警惕,這也就意味著,在以後的征服中,可能更多的就是一寸大地一寸血的究極死鬥了。
而在這一方麵,不會恐懼的亡靈,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帶他們走!”
暴風要塞還沒有從上次暮光大主教的襲擊中恢複過來,一些殘破的磚石讓這座國王的宮殿多少顯得有些蕭瑟,而此時,就在這座城市麵臨生死存亡的時候,暴風城的統治者,23歲的瓦裡安.烏瑞恩國王正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他穿著暴風城國王傳承的盔甲,那是黑色和藍色交織的,在肩膀上點綴著黑色雄獅腦袋的威武戰甲,他拄著一把雙手劍,在他眼前,是最忠誠的王室管家維爾.本頓和發誓忠誠於國王的皇家侍衛們。
而在管家懷中,今年2歲的小王子安度因.烏瑞恩在繈褓中睡得香甜,哪怕是在這個毀滅到來的夜晚,似乎也沒什麼能阻止小王子的美夢,而在管家身邊,是一副可以移動的病床,上麵躺著昏迷不醒的王後蒂芬妮,瓦裡安陛下的一生摯愛。
坐在王座上的國王用一種無法割舍的細膩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妻子,他站起身,伸手接過小王子,這一刻,年輕國王的臉上滿是溫柔,他俯下身在王子的額頭上吻了吻,然後又吻了吻昏迷不醒的王後。
下一刻,國王咬著牙,閉著眼睛,將王子遞給忠誠的管家,對他說:
“維爾,一定要把我的兒子和妻子安全送到洛丹倫...交給泰瑞納斯王,他曾像是父親一樣將我撫養成人,我相信,在泰瑞納斯王的教導下,我的兒子也會成為一名真正優秀的國王。”
“但是陛下!和我們一起走吧,國民需要你的指引,安度因王子也需要父親陪在他身邊,而不是在這裡...毫無意義的戰死!”
老管家老淚橫流,國王身邊的衛士長也低聲懇求著瓦裡安國王離開。
但年輕的國王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傾聽著堡壘之外夜色中的聲音,那是戰爭的聲音,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雄獅戰盔待在頭上,他甕聲甕氣的說:
“我意已決,我要和這座城市,共存亡...這是國王的使命和職責!去吧,帶走我最後的牽掛,讓我充滿勇氣,沒有遺憾的麵對死亡的到來。”
國王轉過身,看著自己的王座,在他身後,管家和衛士們最終轉身離開,保護烏瑞恩家族的血脈傳承,是忠於王室的所有仆從銘刻於骨子裡的忠誠。
但就在片刻之後,病床在地麵上移動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年輕的國王皺起眉頭,他回過頭,怒斥道:
“我命令你們...”
在國王身後,懷抱著小王子的,推著王後的病床的泰瑞昂.黎明之刃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誓死一戰的瓦裡安,在他身後,還殘留著猙獰的血液腳印,從暴風要塞入口,延伸到國王廳。
忠誠的皇家衛士們吼叫著撲向突然出現的黯刃之王,但暗紅色的死亡能量在他們腳下升起,就像是黑紅色的閃電一樣,扼住他們的脖子,將他們窒息的身體舉向半空,任由他們在死亡麵前無力的掙紮。
在這一片死寂的國王廳中,黯刃之王和烏瑞恩之王對視著,他撫摸著懷裡熟睡的小王子的頭發,他輕聲問到:
“你想命令誰?我的小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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