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卻不領情,全身布滿紫色血液的他,轉身一把將加爾魯什推向後方,他就像是憤怒的神靈一樣高喊道:
“滾開出我的戰場!這是我的船!和維克雷斯離開!我會擋住它們!”
“陛下!”
大騎士艱難的托著重劍想要幫忙,卻又一次被戴琳嗬斥:
“我討厭獸人,我恨不得殺光你們這些綠皮,但現在...更可怕的敵人出現了,如果我們不聯合在一起...單獨作戰,隻會被各個擊破。”
“人類和獸人的關係不能再惡化了...你和薩爾不能死在這裡!維克雷斯,我以庫爾提拉斯國王的身份命令你...帶他們離開,護送他們去卡利姆多或者返回東部王國!你要違抗國王的命令嗎?”
“走!”
戴琳將手裡的火槍狠狠的砸向眼前的娜迦,他雙手緊握沉重的戰戟,再一次揮舞之後,周圍逼上來的幾頭娜迦統統被腰斬,而在他身後,那些還能活動的水兵們高舉著武器,拱衛在國王身後,任何人都知道,今日他們恐怕是在劫難逃。
但...這難道就是放下武器,放任自己卑微死去的理由嗎?
不...戰士永不屈服!直麵死亡,嘲笑死亡,那是一種榮耀。
“砰”
奮戰中的戴琳被一道從黑暗中揮灑出的長鞭砸中了後背,這讓他一個踉蹌,他回過頭,就看到叛變的斯托頌勳爵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戴琳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他如同遲暮的狼王一樣獰笑著,隨手從地麵上抓起一把水手刀,就朝著斯托頌勳爵衝了過來。
“真好啊...臨死前還能乾掉一個叛徒。”
“砰”
他揮下的戰刀被斯托頌勳爵輕鬆的擋住,那已經徹底扭曲的眼中,閃耀著一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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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琳,你老了...你已經力不從心了,放下武器吧,你和你的人都能活命。”
“像是囚徒一樣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活命嗎?”
被擊退的國王扭頭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汙,那雙如大海一樣的眼睛在絕境中越發閃耀,他高聲喊到:
“不!絕不!”
“這不是戴琳.普羅德摩爾的終末...我會死,但我不會,死在這你這種小人手上!”
這讓斯托頌勳爵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恨,在他的命令下,那纏繞著海上王權號四周的巨大觸須又一次揮起,從四麵八方砸中了戴琳的軀體。
在深淵信徒眼中,一抹猙獰一閃而逝:
“那你就去死吧...反正主人需要的,也隻是你的靈魂!”
“咳咳...”
斜靠在斷裂的桅杆上的戴琳已經感覺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了,剛才那一擊打斷了他的脊骨,他艱難的咳嗽著,看著周圍的水兵們一個接一個被娜迦砍倒在地,他掙紮著,在一頭娜迦督軍靠近的那一刻,戴琳猛地抬起手,由他兒子德雷克送給他的火槍驟然開火。
那娜迦督軍的眼睛被子彈洞穿,這高大的怪物吼叫著將手裡的三叉戟狠狠的刺入了戴琳的軀體裡,在鮮血噴湧之間,戴琳眼前的世界緩緩的模糊了起來,他似乎又回到了最珍愛的女兒出生時的那一天,他抱著她,在伯拉勒斯的港口上,人民們在呼喚,他們在唱著一首歌。
“大海的女兒啊...”
戴琳的嘴唇微動,那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到,而此時,在遠方的海麵上,全身是血的加爾魯什凝望著緩緩被海獸拽向深海的海上王權號,他的眼眶泛紅,這年輕的獸人將自己的武器垂在身邊,他低聲說:
“薩爾,我錯了。”
“他不可恨...他是個真正的戰士...他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仿佛是命運在回應加爾魯什的悲傷,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驟然打開的空間門的光芒在這方海麵的上空映照開來,在那光芒散碎,如同洞開的天界之門一樣的光芒中,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整個海麵都能聽到他的咆哮聲。
“戴琳!你隻能屬於...我!”
“砰”
憤怒的黯刃之王如流星一樣砸在了緩緩下沉的海上王權號那被鮮血和死亡覆蓋的甲板上,他漫步向前,周圍的娜迦們一個接一個的被快速延伸到甲板上的寒冰封凍,那高大的,舉起了武器,想要砍掉戴琳腦袋的娜迦督軍的身體,就像是被十幾把無形之刃頃刻間分屍一樣,腥臭的血液和殘屍灑的到處都是。
在一片血汙之間,泰瑞昂半跪在了垂死的戴琳眼前,他伸手將他低垂的腦袋抬起,他看著那雙已經模糊的雙眼,他輕聲說:
“對不起,我來晚了,險些讓你死在這群宵小手中,那麼現在,戴琳.普羅德摩爾,準備好履行約定了嗎?”
冰冷的手指讓戴琳清醒了片刻,在預感到死期將至的時刻,他看到了眼前帶著藍色尖刺王冠,身穿黑暗之龍盔甲的泰瑞昂,就如同數年前在潮落島的沙灘上一樣。
他滿是血汙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虛弱的笑容,在海上王權號緩緩沉入大海的那一刻,他艱難的說:
“來吧...我已經等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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