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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一聲突然響起的尖叫打破了法師塔深夜的寧靜,在調皮的月光照入窗戶的陰影中,大法師吉安娜氣喘籲籲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她漂亮的金發披散在肩膀上,而在美麗的臉孔上,那雙藍色如水的眼中,卻閃耀著一抹噩夢殘餘的驚恐。
在那個真實到讓人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夢境中,吉安娜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自己尊敬並且摯愛的父親,孤獨的沉沒於冰冷的大海裡,她看到了父親身後那墜落的船隻,那破碎的甲板,那些詭異的身影,她看到了父親眼中的眷戀,她看到父親伸出手,想要觸碰她。
但下一刻,無窮無儘的黑暗就從四麵八方湧來,就像是黑暗的觸手一樣,將她的父親拽入了深海之中。
她旁觀著這一幕,想要伸出手挽救自己的父親,卻發現...在自己身後,也是一片漆黑無情的黑暗,直到那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的時候,吉安娜的內心被恐懼充滿,而下一刻,她就從噩夢中驚醒。
這已經是她連續5天做同樣的噩夢了,對於法師而言,這樣的夢境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毫無疑問昭示著某種黑暗的未來,但吉安娜拒絕接受那個未來。
她反複勸說自己,這隻是太過擔憂父親而產生的幻覺,但每一晚在艱難入睡之後,映入她的腦海的,依然是那個殘酷而冰冷的夢境。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這是她的法師塔,和達拉然其他的法師塔一樣,在嶄新的外殼之下,隱藏的是古老的傳承,吉安娜從床上爬起來,她穿著睡衣,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幽靜的夜色,達拉然街道各處閃耀的燈火將這座城市點亮,在黑夜中恍如明燈一樣。
“我要回庫爾提拉斯!”
這個念頭突然出現在吉安娜心中,然後就再也揮之不去,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入背後的陰影裡,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片刻之後,重新換上了紫色和白色交織的法師長袍,吉安娜將一件鬥篷披在肩膀上。
因為前一段時間的事故,導致她現在依然被導師禁足,但對於魔法天才來說,要不驚動任何人離開達拉然,其實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尤其是最近整個北疆在亡靈的威脅下人心惶惶的時刻,就連達拉然也受到了影響。
不過就在吉安娜離開房間的前一刻,她的目光突然被一封擺在桌子中心的信件吸引了。
普羅德摩爾家的大法師可以肯定,在自己入睡之前,那裡肯定沒有這樣一封信...一種被窺視的感覺立刻爬上了吉安娜的心頭,她警惕的伸手釋放了一個偵測法術,同時給自己加上了一層厚重的寒冰護甲。
但片刻之後,偵測魔法的光芒黯淡下來,反饋的信息告訴她,這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吉安娜走上前,用魔力之手打開了信件,將它展開,那是一張特殊的紙,上麵還飄散著一些詭異的香味,而在那紙上,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戴琳已死,但他留給了你一樣禮物...秘密就在洛丹米爾湖畔。”
“啪”
那張信紙在吉安娜憤怒的目光中被撕的粉碎,她根本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強大的父親會悄無聲息的死去,像他那樣的英雄,就算是死亡,也會是一場讓整個世界為之顫栗的戰鬥。
“洛丹米爾湖...”
吉安娜咬著牙,將鬥篷披在頭頂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法師塔,她要去那裡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但吉安娜也不傻,在離開達拉然之前,她將一封魔法信函放入了路邊的郵箱裡,很快,這封信就會送到她的師兄,強大的大法師克爾蘇加德手中,一旦事有不測,她那位愛貓成狂的師兄,會第一時間趕來救她。
雖然兩人相處之時多少有些不愉快,但吉安娜相信,自己對萬事萬物都很冷淡的師兄內心,依然有一絲自我的堅持和善念。
然而單純的吉安娜並不清楚,這一次,她要麵對的是誰...
洛丹米爾湖,整個提瑞斯法林地最大的淡水湖,也是整個北疆含水量最大的湖泊之一,從天空看去,它就像是點綴黑暗的提瑞斯法林地的一顆寶石,在月夜的光芒中熠熠生輝。
在午夜時分,這座湖泊的湖麵平靜的就像是一麵鏡子,月光返照,讓周圍的環境都變得安靜起來,讓人不忍心打破這種安寧。
披著鬥篷的吉安娜從密林中走出,強大的魔法縈繞在她軀體上,作為17歲就通過了達拉然大法師考核的真正天才,吉安娜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她的未來必然不可限量...前提是,她還有未來的話。
“你來了...”
站在湖水邊,背對著警惕的大法師的,是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高挑身影,他有一頭灰白色的頭發,而這身影,讓吉安娜感覺到熟悉,她之前似乎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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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吉安娜雙手握著寒冰法杖,低聲質問到:
“你為什麼要說我父親...總之,無聊的傳言!你到底想乾什麼?”
“嗯,數年不見,你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吉安娜小姐。”
泰瑞昂緩緩轉過身,他看著背後的吉安娜,吉安娜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也想起了數年前在激流堡的遭遇,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窘迫,但很快就再次變得冰冷:
“泰瑞昂.黎明之刃!你怎麼敢獨身一人踏入這裡?”
吉安娜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強壓著內心的不安,大聲質問到:
“這一次你沒帶你的妻子一起嗎?還是說,你已經做好了在此地覆滅的準備?”
“嗯...說這些話可給不了你信心和力量,小丫頭。”
泰瑞昂並沒有在意吉安娜的態度,他看著眼前的大海之女,那雙藍色的眼睛和其中閃耀的光芒,幾乎和戴琳一模一樣。
“我是黯刃之王,吉安娜,我想去哪裡,我就能去哪裡...你的皇帝和他的軍隊擋不住我,當然,我此行前來並非策劃一些殘忍的殺戮與陰謀。”
泰瑞昂伸出手,在黑色手套之下,一條銀色的船錨吊墜在空中搖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