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招攬嗎?那麼請允許我拒絕!”
死亡騎士艾爾扭頭看著德萊尼人的先知,他冷漠的說:
“我們隻是從黯刃的體係中脫離,不代表著我們要加入你們...偉大者的最後叮囑已經完成,我們留在這裡的唯一理由隻是那些不該在此地死去的生靈,僅此而已。”
“我們會配合你們將那些生命拯救出來,在那之後,我們會安靜的離開,我相信...生者的世界,也不會歡迎我們了。”
“泰瑞昂不會放過你們的。”
大守備官瑪爾拉德突然開口說:
“叛徒要比敵人更可恨...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慎言!聖騎士!我們沒有背叛,我們隻是選擇了另一條路。”
艾爾騎士沉聲打斷了瑪爾拉德的話,他沉聲說:
“理念的衝突並不會讓我們將刀刃對準曾經的同伴,我們存在的意義隻是糾正並保護兩種文明的發展,保護它們不會被外力滅絕,在我們眼裡,泰瑞昂.黎明之刃所做的一切,到目前為止,要比你們更加高尚!”
“保護文明?”
大守備官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嘲笑還是讚賞的笑聲:
“就憑你們這麼點人,真的能做到嗎?”
“不去做,肯定做不到。”
艾爾騎士不再和這些德萊尼人打嘴炮,他毫無留戀的轉過身,帶著身邊沉默的死亡騎士們消失在了黑暗之海的光芒中,耳語港的人群還在死亡騎士們的壓迫下繼續向海麵轉移,“維序者”死亡騎士們的工作還遠未完成。
“他們...也許真的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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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把玩著手裡的憤怒之心,他蒼老的眼中似有一縷縷紫色的光芒在閃耀。
“他們是一群殉道者,在偉大的理想之下奮戰的戰士,但願他們能逃過泰瑞昂的無儘追殺...瑪爾拉德,如果以後我們還能遇到他們,儘量給他們一些幫助。他們不是敵人了。”
“比起這個,先知,我覺得我們還要考慮更現實的事情。”
大守備官回頭看著身後結冰的大海上,那熙熙攘攘的看不到儘頭的人群,以及那就漂浮在不遠處天空上,如黑暗山嶽一樣的黑暗神殿,這個悍勇的德萊尼聖騎士低聲說:
“這裡最少有幾十萬人...我們的飛船就算是滿載,也無法帶走這麼多人,剩下的那些,該怎麼辦?難道就把他們留在這裡等死嗎?”
“不!我們做我們能做的。”
維倫將失而複得的阿塔瑪水晶憤怒之心裝入自己的袖口,他回頭看著三艘正以最快的速度收納平民的德萊尼飛船,然後又回頭看向被迷霧和火焰籠罩的外海,他撫摸著自己的胡子,低聲說:
“洛薩有很多朋友,德萊尼人隻是其中之一...”
“人類文明不會在今天斷絕,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更多的援軍在疾馳,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洛薩和他的戰士們,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刻。”
“隨我來,瑪爾拉德,我們去城裡,哪裡還有很多需要幫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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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茲納布?阿茲納布!回答!”
在耳語港城市邊緣的陰影中,艾爾騎士握著通訊水晶,反複呼喊著黑騎士的名字,但一直沒有得到回應,這讓艾爾騎士的表情非常複雜。
早在黑騎士主動加入“維序派”的時候,他就清楚,那個身體裡蘊含著聖光和虛空的精靈已經在痛苦和茫然中接近崩潰的邊緣了,他之所以還能堅持下去,完全是因為內心裡的複仇在支撐著他。
阿茲納布想要和泰瑞昂決一死戰...黑騎士認為自己身上的一切悲劇,包括好兄弟麥拉的悲劇,都是因泰瑞昂而起的,這個念頭不能說錯,但黑騎士卻采用了很糟糕的複仇方法,雖然艾爾騎士並不知道在奧蕾莉亞遇襲這件事裡,黑騎士扮演的那並不光彩的角色,但在離開之前,大巫妖曾反複叮囑他...
離黑騎士遠一點。
但即便如此,艾爾騎士卻還是在默默的觀察著阿茲納布,他從黑騎士身上,看到了最初從死亡裡複活的自己,那時候,他接手大巫妖的命令,在地獄火戰團潛伏的時候,內心裡也湧動的是無儘的複仇意誌,甚至在第一次見到泰瑞昂的時候,險些就拔劍拚命。
他很清楚被複仇吞噬的滋味,但在大巫妖的引導中,艾爾騎士最終走了出來,開始正事黯刃的理念。
這個體係雖然由泰瑞昂一手建立,但它和泰瑞昂完全是兩個獨立的概念,也許在艾爾騎士心中,依然有對泰瑞昂的憎恨,但如果隻評價黯刃的理念,艾爾不會說它是錯誤的,實際上,在看到聯邦區的發展之後,艾爾騎士確實能看到泰瑞昂許諾的未來的邊角...
那種風景,被智慧與文明籠罩的世界和社會,那種從最深處自我迸發出的積極,那種和封建統治完全不同的文明根基,哪怕它還很稚嫩,但它的未來是不可限量的。
艾爾騎士找到了存在的意義,找到了死後仍戰的理由,在認同新的理念的時刻,他就已經從複仇和自我毀滅的漩渦中掙紮重生,但現在,黑騎士阿茲納布卻深陷於那種自我毀滅中無法自拔...
“你隻是去送死而已...”
艾爾騎士捏碎了手裡的通訊水晶,他回頭看了一眼耳語港,對身邊的高階騎士說了句什麼,然後抓起自己的重劍,跳上戰馬,一路衝向了慘烈的戰場最深處。
最終...他還是無法對其視而不見。
如果我們是做偉大而正確的事情,那麼我們就該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正確與偉大...哪怕是犧牲自我,也要照亮身後跟隨者們的未來。
這,就是領袖,這就是持火前行者們存在的意義,很愚蠢,但卻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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