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一絲絲聲音都無法發出來,隻能在逐漸被窒息的痛苦中緩緩的陷入昏厥。
“放開他們!”
阿爾薩斯提著戰錘,在聖光閃耀之間徑直衝向了如大反派降臨一般的泰瑞昂,年輕的國王臉頰上滿是被封凍的藍紫色傷痕,泰瑞昂的那一記耳光打的極狠,讓阿爾薩斯現在還有些懵然。
“砰”
黯刃大領主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看著那包裹著灼熱聖光的戰錘擦著他的盔甲砸在了腳下的雪地上,他在間不容發之間伸出手,無情的透過閃耀的聖光,精準的扣在了阿爾薩斯的下巴上。
強烈的聖光化為細碎的小閃電,在阿爾薩斯身體上遊走著,甚至試圖侵入黯刃大領主的手腕之間,但泰瑞昂並不在意,他粗暴的將阿爾薩斯的臉抓到眼前,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仔細的查看著阿爾薩斯那雙如海洋一樣的藍色雙眼。
在那眼眸中閃耀著怒火和憤恨,但泰瑞昂依然能看到,在那眼睛深處,在阿爾薩斯的瞳孔中,還殘留著一抹微不可見的茫然與無神。
“恩,精神誘導的媒介依然在影響你。”
泰瑞昂輕聲說:
“你依然沒有完全清醒...”
“你在說什麼!你這...”
“砰”
阿爾薩斯的怒吼聲剛剛響起,又一記冰冷的耳光打在了他臉頰上,這一次,大領主黑色的魂靈之力微微滲入年輕國王的軀體中,那力量雖然森冷,但卻並不和聖光衝突,在這森冷的觸感遊走之間,阿爾薩斯眼眶深處的一抹茫然被飛快的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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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地麵上,痛苦的蜷縮起身體,艱難的咳嗽著,一抹鮮血從他臉頰上流淌下來,但在森冷力量的影響下,他那最近略顯混沌的思維,卻在一刻驟然清醒了起來。
身體的痛苦,內心的屈辱,與思維的清明,這三樣力量交織在一起,讓阿爾薩斯此時的狀態變得非常糟糕,他下意識的甩著腦袋,試圖將內心裡最後一抹疑慮驅散出去。
而最要命的是,在那種思維誘導被驅逐之後,阿爾薩斯自己也不清楚,現在的狀態到底是他自己清醒了,還是依然在被另一股力量影響著心誌。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一雙纏繞著冰冷霧氣的黑色的戰靴出現在了他眼前,一起響起的,還有那讓阿爾薩斯深惡痛絕的聲音。
“據我所知,不管是納斯雷茲姆的精神誘導,還是巫妖王的靈魂召喚,都不是強製生效的,那是隻是一份隱藏在你靈魂中的引子,因此,不管是誰在試圖將你引到這裡來,都意味著你自己內心裡也有到來此地的想法...彆再說什麼變成惡魔之類引人發笑的胡話了。”
泰瑞昂蹲下身,看著艱難的試圖爬起來的阿爾薩斯,他輕聲問到:
“為什麼?為什麼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拿到這把劍?你信仰聖光,又是什麼讓你在遭遇絕望的時候不向聖光祈禱,反而來追求這邪惡的魔器?”
“咳咳...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年輕的國王咬著牙吐出了這句話,但下一刻,泰瑞昂就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嘶啞,其中沒有任何的喜悅成分,似乎單純是在為笑而笑:
“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找另一個人來問你,我想,如此狼狽的你,應該不願意在這場景下看到他吧?”
阿爾薩斯沉默了,他知道泰瑞昂說的是誰,他也知道,他無法在那個人麵前隱藏自己的一切,在對峙的幾分鐘之後,年輕的國王低下頭,在他眼前,是積雪中的寒冰,就像是一塊晶瑩平滑的鏡子,在那其中,他能看到狼狽的自己,能看到臉頰上的凍傷,還能看到自己的雙眼,那海藍色雙眼中的茫然。
而在內心的那一抹悄然的精神引導被強行破壞之後,阿爾薩斯完全清醒之後,他有足夠的智慧看清楚,自己正處於一個什麼樣危險的場景裡,最終,他決定回答這個問題,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恢複的時間。
“我...我隻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責任,將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一把能扭轉一切的武器上,我是個懦夫,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國民被蠻族威脅,卻隻能把士兵們送上戰場...”
阿爾薩斯的手指在雪中握緊,扣住了那冰冷的雪花,他閉著眼睛,就像是嘶吼一樣。
“我隻是想...我隻是想變成另外一個你,擁有可以扭轉一切,可以保護一切的力量!我隻是想...”
“不”
泰瑞昂站起身,後退了幾步,他看著身側懸浮的霜之哀傷,他搖了搖頭,雙手握緊了手裡的灰燼使者,在黑暗力量的閃耀中,黯刃大領主真正進入了戰鬥的狀態,而在他眼前,阿爾薩斯也踉踉蹌蹌的從地麵上爬起來,然後抹了抹嘴角的血漬,重新握緊了自己的戰錘。
黯刃大領主的眼神平靜而冰冷,他看著年輕的國王,他說:
“你不能變成我...我給了你們足夠的時間,但這種轉變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不希望我的對手是一群隻會逃避的膽小鬼...你們得變得比我更好,如果你們做不到...那就隻能卑微的死在這裡,如無名小卒一般。”
“命運把你送到了此地,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泰瑞昂揮起劍,在影之劍刃的跳動與複位之間,他雙手持劍,將劍刃對準了眼前的年輕國王:
“握緊你的武器...在你充斥著絕望與黑暗的命運中,殺出一條血路!”
“像個真正的戰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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