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賓,我讓你搞得炸藥到手了嗎?”
哈羅德看向站在椅子上的侏儒,那個穿著滿是油漬的衣服,有一雙靈活眼睛,還有一頭染成了藍色的頭發的侏儒畏懼的看了一眼老大,然後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弄好了已經,而且足夠引爆二十分之一個城市。”
他用侏儒特有的尖銳聲音說到:
“就放在艾薩克礦業公司的倉庫裡,我現在在管理那倉庫,你們隨時可以來取。”
“很好!”
哈羅德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身邊的幾個男人,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的三個點使勁的點了點,然後說:
“邦德去第一區、哈爾弗第二區、格林兄弟負責第三區,聽著,我們要做的隻是埋好炸藥,抹除自己的蹤跡,然後點燃它,剩下的一切都和我們沒關係了,明白嗎?兄弟們。”
“帝國給於我們的使命還遠不止如此,我們需要保護好自己,以有用之身為帝國繼續服務...”
哈羅德說著話,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口袋裡取出一樣東西,放在邦德手中,他加重了聲音:
“這是阿爾薩斯國王給你的獎勵,邦德,你上個月拿到的武器樣品讓國王非常滿意,他甚至破格的給了你勳爵的地位!雖然這份榮耀不能公諸於世,但整個王國乃至整個帝國,都會記住你,都會記住我們...這是你應得的!”
邦德摸了摸手裡冰冷的金屬玩意,那是一個精致的盾徽,代表著他新的榮耀,對於一名行走在黑暗裡的密探來說,這樣的榮耀是很珍貴的,這意味著隻要他能結束現在的潛伏任務,回到帝國統治區,就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貴族。
但在他潛伏的這一段時間裡,這精致的小玩意一旦被發現,就足以讓他喪命,做秘密工作的人,最好也不要太出名。
曾經和邦德同一時期潛伏在聯邦的帝國密探,已經十不存一,有的死在了和死靈密探的鬥智鬥勇中,有的選擇了叛逃,剩下的那些都和他一樣,在黑暗中默默的堅持,帝國西渡的事情對於這些忠勇的密探打擊很大,在那幾個月裡,很多密探都在茫然中選擇了離開,或者乾脆向聯邦自首。
那是一段風雨飄搖的時期,但隨後和帝國重新搭上線,讓密探們的日常活動又進入了正軌,哦,值得一提的是,邦德和他現在的妻子,就是在那一段混亂的時間裡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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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兄弟們!”
哈羅德雙手撐在桌子上,他陰霾的眼中有一絲意氣風發的光芒,他沉聲說:
“帝國的反擊將由我們親手來執行,我們會用一場絢麗的煙火,向背叛了種族,和亡靈站在一起的雜碎們宣布,帝國永遠不會認輸!人類至高!帝國至高!”
“去吧,兄弟們,明晚,我們將履行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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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間裡,邦德正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他的雙眼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黑暗,在他眼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瓶打開的朗姆酒,他的手裡把玩著那個精致的盾徽,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叮咚”
被推開的房門撞響了門口的風鈴,這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坐在沙發上的邦德下意識的抬起頭,他手心裡的盾徽在手指晃動之間,就像是變魔術一樣消失了。
明亮的瓦斯燈被扭開,抱著一包蔬菜和食物的邦德夫人走入房間,後者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錯,她將食物放在機械冰箱裡,然後走入客廳,看到了正在飲酒的丈夫,這讓邦德夫人的好心情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
她叉著腰,抱著雙臂,從背後盯著自己的丈夫,片刻之後,她問到:
“今天為什麼沒去上班?你知不知道我們這個月要繳納多少瓦斯費?還有房租...我們不是說好要攢錢在北郡買一套房子,或者在西部荒野買一個小農場嗎?你都忘了嗎?”
這一連串的質問讓邦德根本提不起回答的興趣,這可憐的女人並不知道,她隻是資深密探邦德用來掩飾身份的一個...道具。
眼看著丈夫不回答,邦德夫人的怒火更盛,她氣鼓鼓的走上前,將一張折起來的紙扔在邦德眼前的桌子上,然後轉身就走回了臥室,高跟鞋和地板的碰撞聲在房子裡響起,這種普通人之間的爭吵讓邦德非常厭惡,他甚至有種摔門而去的想法。
“我當時肯定是昏了頭。”
邦德搖晃著腦袋,他越發感覺到,老菲戈的抱怨是正確的,作為一名見不得光的密探,他不應該結婚的...但荷爾蒙這回事,誰又說得清呢?
喝得有些混混呼呼的資深密探端起酒杯,然後拿起妻子扔在桌子上的折紙,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將那折紙打開,掃了一眼。
“砰”
倒了半杯酒的酒杯落在了地板上,那散碎的玻璃掉的到處都是,如血一般的酒液浸透了邦德的睡衣下擺,但密探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
“砰”
就像是某種情緒的突然爆發,他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就像是野獸一樣,將那桌子掀飛了出去,這動靜讓生氣的邦德夫人嚇了一跳,她急忙從臥室裡衝了出去,就看到了憤怒如雄獅一樣的丈夫,那種瘋狂的姿態,是她之前從未見過的。
來自阿拉希高地的可憐女人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她熟悉的那個邦德,那個有些羞澀的中年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仿佛主宰了他軀體的魔鬼。
感覺到背後傳來的響動,邦德轉過頭,他如憤怒的獸人一樣呼吸著,但在看到妻子的那一刻,他眼中充斥著殺氣的眼神在瞬間就變得溫和起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腳下一片狼藉的地板,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走到妻子身邊,單膝跪下,將自己的耳朵貼在妻子的腹部。
他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問到:
“是真的嗎?我的赫爾絲?我有孩子了,對吧?抱歉,我隻是,我隻是太激動了...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我必須安排一下...但我得先確認,你不是在騙我,對吧?”
“當然,我的邦德,你不是一直告訴我,你想要個孩子嗎?你瞧,聖光又一次眷顧了我們。”
邦德夫人伸出手,像是照顧孩子一樣,撫摸著邦德的頭發,這一刻,她感覺到了無比的溫馨,這個在戰爭中失去了一切的可憐女人,又一次感覺到了家的溫暖。
可惜...她並不知道,她的丈夫心中,卻是一片絕望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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