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芬妮抬起頭,正看到瓦裡安藍色的雙眼裡湧動的感情,那是讓人臉頰發燙的愛意與思念,他略顯粗糙的手指拂在了蒂芬妮的臉頰上,將她美麗的臉抬起,他看著那血紅色的雙眼,他輕聲說:
“就像是紅色的寶石一樣...我從安度因那裡聽說了你經曆的一切,這不是你的錯,我的愛人,我不在乎你變成了什麼,隻要你還在,這就足夠了。”
“我隻想告訴你,蒂芬妮...我很想你,我很想我們的兒子...”
在幽靜的草原深處,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夜風吹拂野草搖擺,兩個彼此思念的愛人安靜的擁抱在一起,四片嘴唇接觸,然後如被點燃的火焰一樣,將兩個分彆數年的癡男怨女徹底淹沒,焚燒,將一切思念與情緒徹底黏合。
夜色之下,翻滾的欲望,如翻滾的潮水一樣衝破理智,不可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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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幽靈回到營地,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角鬥士們都已經休息了,就連忠誠而悍勇的布羅埃迪.血拳,都在自己的帳篷裡打起了呼嚕,黑幽靈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如同最高明的刺客一樣,躡手躡腳的溜入了自己的帳篷裡。
明天還有32進16的角鬥比賽,既然已經答應了自己的兒子一定要取得冠軍,黑幽靈就必須做到...他決定趁著夜色演練一下武技,來保證自己明天的良好狀態。
然而,就在他揭開帳篷門簾的那一刻,黑幽靈的身體就像是被凍結了一樣,猶如呆滯般站在原地。
在他眼前,在那帳篷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裡,雙手懷抱著沉睡的安度因和薩蘭蒂亞,在不遠處的床鋪上,昏迷的瓦莉拉身邊,還坐著另一個身穿長裙的高等精靈,後者正在仔細的查看著瓦莉拉的狀態。
“唰”
腰間的短刀滑入黑幽靈的手中,但就在他邁出腳步的前一刻,大領主泰瑞昂抬起頭,摸了摸睡著的安度因的頭發,然後伸出手指,對黑幽靈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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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孩子們睡著了,我花了好久才讓他們睡著的,你也不想打擾他們,對吧?”
看著泰瑞昂冰藍色的,平靜的雙眼,黑幽靈的拳頭死死的握緊,難以形容的憤怒之火在這一刻焚儘了他的情緒,他的鮮血,讓他的雙眼中都跳動起了一抹抹焦灼的烈焰。
“把你的臟手...從我兒子身上,拿開!”
瓦裡安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低聲說:
“所有的恩怨,衝著我來!泰瑞昂...彆躲在孩子身後!你這懦夫!”
“你叫我懦夫?”
大領主的表情也變得冰冷了起來,似乎在因為瓦裡安的出言不遜而感覺到不滿,他將兩個孩子放在一邊的毯子上,他活動著手腳,站起身,看著眼前被憤怒之火纏繞的瓦裡安.烏瑞恩,他冷聲說道:
“你想挑戰我?很好...我給你這個機會!帶上你的武器,跟我來!”
麵對大領主的邀戰,瓦裡安毫不猶豫,也毫不畏懼的走入帳篷,從武器架上提起了自己的戰劍和重盾,在離開帳篷之前,他俯下身,在安度因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泰瑞昂離開了帳篷。
在兩個男人離開之後,坐在床鋪邊的奧蕾莉亞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伸出手,撫摸著床鋪上沉睡的瓦莉拉的額頭,這可憐的同族深陷於魔癮的可怕折磨,早已經精疲力竭了。
“你到底看上了他什麼...可憐的丫頭。”
奧蕾莉亞是認得瓦莉拉的,桑古納爾家族雖然神秘,但也和風行者打過交道,瓦莉拉理論上也算是奧蕾莉亞的後輩,在近百年前,在某一次意外中,桑古納爾家族損失了很多刺客,瓦莉拉的父母也死在了那一場意外中,而從那之後,奧蕾莉亞就再沒有聽說過關於瓦莉拉的消息了。
鮮血主母拿出一塊血紅色的鮮血精華,這如同寶石一樣的東西裡存儲著壓縮的生命能量,在十指活動之間,血色的光暈將瓦莉拉的軀體籠罩起來,在生命能量的滲入中,虛弱的高等精靈刺客憔悴的臉頰也變得圓潤起來,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鮮血主母抱起兩個睡熟的孩子,她最後看了一眼瓦莉拉,然後在血色光暈的搖擺之間,消失在了這稍顯雜亂的帳篷裡。
另一邊,在納格蘭的草原深處,泰瑞昂和瓦裡安持劍而立,但這飽含血海深仇的兩人卻沒有立刻動手,相比瓦裡安的虎視眈眈和眼神中的憤怒,泰瑞昂表現的就極有風度,他打量著眼前的角鬥士,片刻之後,他的手指活動著,沉重的灰燼使者就消失在了他手心。
大領主攤開雙手,看著瓦裡安:
“你所做的一切,把自己扔進角鬥場裡,把自己鍛煉成一個無畏的鬥士,將自己捶打成堅韌無比的武器,將自己逼迫到極致,瘋狂的開發自己的潛力...這一切,都是為了從我這裡帶走小安度因和蒂芬妮,對吧?”
瓦裡安沒有回答,但也沒有貿然進攻,在成為一名強大的角鬥士之後,他比曾經更深切的感受到了大領主的危險,麵對這樣的對手,他不能衝動。
“你想要履行一個男人和國王最神聖的使命,保護自己的兒子和妻子,打倒摧毀了自己王國的惡魔...你收納黑幽靈戰團,想要組建自己的軍隊,來對抗我...或者更糟糕,準備找機會刺殺我?”
泰瑞昂聳了聳肩,他非常坦誠的說:
“恕我直言,我覺得你在做一些毫無意義而且很危險的事情,但你對於自我的錘煉與改變讓我很欣賞,正如我們當初約定的那樣,你也許已經將自己磨礪成了一名真正的戰士...”
“但,在開打之前,我有幾個小小的問題...你願意回答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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