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傷害、被激怒或者諸事不順的發泄,但憤怒是無法後天設定的,必須一開始就注入...你們的創造者為什麼要給你們這種複雜的情緒,靈魂獵食者可不需要這些情緒,你們以其他靈魂的情緒為生,或者說,這其實是求而不得所沉澱的憎恨,又由憎恨則引發同歸於儘的憤怒與毀滅。”
大領主在那攝魂怪屍體前蹲下,他看著這醜陋的屍體,他眯起了眼睛:
“那麼,你們到底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隻是單純的情緒殘渣嗎?”
泰瑞昂在這充斥著黑暗的荒原中聯想起了自己進入死之界的一切經曆,他無數次和攝魂怪打過交道,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深入思考這種詭異的怪物的來源。
也許是屬於他的瓦格裡阿加薩,和小幽靈尤娜的一些說法誤導了他,讓他從一開始就忽略了這些死之界天然誕生的“清道夫”和“劫掠者”,大領主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他之前一切關於“王冠”的猜測裡,都忽略了攝魂怪的存在。
但在這方無人統治的荒野中,除了他和尤娜之外,這裡隻有攝魂怪了。
它們的戰力又如此弱小,根本無法成為被死之界同化的他和尤娜的對手,對了!它們還畏懼尤娜的魔杖射擊,儘管那傻孩子魔杖裡射出的星星根本不會傷害到它們...這必然是有原因的!
大領主盤腿坐在了這荒原中,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要解開從遇到尤娜時就一直存在的“王冠”謎語了。
他忽然聯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和尤娜進入死之界的時候,尤娜跑入黑暗中尋找努爾,他一個人麵對數目龐大的攝魂怪的時候,那些攝魂怪們的舉動...
是了!
泰瑞昂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那些攝魂怪是可以傷害到他的,但它們沒有,它們隻是不斷的用自己那詭異的介於實體和虛幻之間的靈體越過他的軀體...
當時他和尤娜都認為那是攝魂怪的攻擊方式,但如今死在他手裡的攝魂怪已經太多了,大領主已經搞清楚了,這些攝魂怪的攻擊方式絕對不單一,也就是說,那種靈體的穿越,並非是一種惡毒的攻擊。
也許...也許它們的本意也不是攻擊,它們隻是想得到一些什麼,從他那裡得到一些重要的東西,是靈魂?還是情緒?又或者是,某種更晦澀但卻真實存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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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回頭看著那些逐漸消散在死之界大地上的攝魂怪的軀體碎片,他突然想起了曾經自己被稱為“黯刃之王”的那一段時間裡,自己總戴在頭上的黑色鐵環的王冠,那個自己親手製作的寒冰之冠。
王冠,它是代表身份和權力的象征,是一國之主的象征,是一種擁有一切的象征。
泰瑞昂的手指活動著,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速射手槍,他喃喃自語的說:
“無主的第三地獄、管理者...死亡的晉升與延續,海拉,邦桑迪,統治者...王冠!對!王冠!”
“我是為追求管理與統治這片無主之地而來,我需要那種權力,我需要那王冠...但戴上王冠之後,我將成為這片大地的主君,這片大地上的一切都歸我統禦,這些攝魂怪...”
大領主深吸了一口氣,他明白了這個謎語代表的含義,或者說,這個挑戰...這個死之界給予他的“試煉”。
“一個合格的統治者應該是受國民敬仰的,而非濫殺國民的暴君,權力代表的是責任與使命,王冠所代表著的是帶領與保護,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屠殺與占據是劫掠者的行為,想要得到王冠,想要拿到王冠,需要的是...接受它!”
“接受這一切...成為它們的一員,不不不!不是同化...而是重塑...”
“嗡”
一個探頭探腦的攝魂怪從天空凝視著泰瑞昂的背影,它悄無聲息的落在地麵,擺出了一副進攻的姿態,大領主也在這一刻回過頭,但這一次,他沒有舉起手中的手槍。
“這就是你想讓我做的一切嗎?”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槍,搖了搖頭,將其扔在了地上...
國王不需要這種武器,國王的武器更強大...那些永遠追隨王之影的子民,才是他真正的武器,才是他真正的力量。
死之界的統治者也不會需要現世的力量,因為那些力量不屬於這個世界...是根本無法被死之界的規則同化的。
這個世界抹去了泰瑞昂在現實所有的力量,它給了他新的力量,等待他發掘的,隻屬於死之界的力量,死亡的力量...真髓!所謂群星六大基本力量之一的,死亡...死亡並不醜陋,死亡也有屬於自己的規則與秩序。
泰瑞昂還不理解,但沒關係...他很快就會理解了。
“王的力量,永遠就在他身邊...”
大領主上前一步,他看著眼前那醜陋的攝魂怪,他歪著腦袋,在幾次呼吸與思考之後,他朝著那攝魂怪抬起了手,這個動作將那一個人出現的攝魂怪嚇了一跳。
泰瑞昂看著它,他從這攝魂怪的動作裡感覺到了一絲茫然和無措,大領主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手指伸向了那黑暗中孕育的怪物,這個世界某種意誌所塑造的奇特生物,他未來的...子民。
在黑白手指接觸的瞬間,在那冰冷,陰沉,封凍一切的黑暗在他手指上延伸的時刻,他輕聲說:
“來!”
“追隨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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