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上了主講台,他看著下方所有人的目光,有好奇,有疑惑,有憎恨,有漠然,還有嘲諷,期待。
年輕的獸人深吸了一口氣,下一刻,他的聲音在這大廳中響起:
“我,叫薩爾,人類語裡的“奴隸”的含義,我從小在人類的環境中長大,我不想評論那段過去,但它確實給了我很大一筆財富,曾經有人類朋友告訴我,我的外表是個獸人,但我的靈魂,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我是特殊的,因此,今日我站在這裡,代表獸人部落發言。”
“這是個有趣的家夥,對吧?”
瓦裡安扭頭對身邊的德雷克說:
“聽說他也曾經得到過戴琳叔叔的認可?”
“那是謠言,瓦裡安,少聽點市井故事,那玩意會損害你的智力。”
德雷克麵色冷漠的說:
“我倒是很好奇,這個獸人該怎麼懇求我們幫助他們...”
人類國王的小聲交流沒有打斷薩爾的講說,他帶著一絲磁性的聲音在這大廳裡回蕩著:
“我們今日前來這裡,是來尋求幫助的,這很瘋狂,對吧?”
薩爾笑了笑,他藍色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感慨:
“10年前,誰能想到,彼此廝殺流血,結下了血海深仇的人類和獸人會以這樣一種形式共存,而且我這樣一個獸人還能站在人類國王們麵前講話,而不會被勇敢的戰士上千一劍刺死...但這就是我想說的,諸位,時代變了。”
“在這個該死的,充滿了戰爭與陰影的時代裡,有更大的威脅存於獸人、人類以及其他種族之上,我不想虛偽的告訴大家,過去的仇恨應該被遺忘,但我會說,是時候暫時放下過去的血仇了,兩族的仇恨之輪依然在運轉,沒準未來的某個時刻,人類和獸人還會在戰場上彼此廝殺,就像是我們的父輩一樣!”
“但最少現在,我們應該讓那該死的仇恨之輪暫停一下了!”
薩爾的拳頭在空中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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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利蘇斯的大沙漠裡,人類和獸人曾一起對抗過凶狠的蟲人,在那場戰爭裡,我們學習到了寶貴的經驗,那就是,當我們彼此攜手的時候爆發出的力量,要比我們彼此對抗時的力量更強大...我們能以此戰勝上古之神,他們曾說那是世界上不可能被征服的力量!”
“但當人類和獸人站在一起之後,我們戰勝了它!我想我不再需要用語言為諸位勾勒出一個美好的未來,語言是蒼白的,對於我們來說,語言毫無意義,但事實已經證明了,我們應該站在一起!諸位,彆忘了...在東部大陸,還有個冷漠的龐然大物在注視著我們。”
“呋...”
薩爾深吸了一口氣,他要打出最後一張牌了,一旦這張牌打出去,那麼獸人的未來,就隻能交給命運了,但很可惜,麵對現在的情況,他和整個獸人部落,不得不這麼做了。
“砰”
一張獸皮卷軸被薩爾放在主講台上,這個動作讓所有人類國王都忍不住抬起頭,他們能預感到,獸人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尋求他人幫助之時,必須付出誠意與代價,獸人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今日,我帶來了我們在未來需要付出的代價!”
薩爾將那卷軸展開,他說:
“以黑石氏族、血環氏族、雷王氏族、戰歌氏族以及霜狼氏族酋長的名義,我在此宣布,從今日起,獸人將與人類帝國結成最神聖的戰爭同盟...不管人類帝國要加入的是一場什麼樣的戰爭,不管人類帝國麵對的敵人是誰,獸人都會與人類站在一起...”
薩爾看了一眼那些已經驚訝的站起身的人類國王們,他沉聲說:
“我們都將與人類一起踏上戰場,至死方休...”
整個會議廳的氣氛在這一刻凝滯了下來,對獸人最冷漠的德雷克國王雙手撐著桌子,他看著眼前的薩爾,一字一頓的說: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薩爾沒有回答,在席位上站起身的芬裡斯酋長與基爾羅格酋長代替薩爾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們和黯刃亡靈終有一戰...”
“到那個時候,獸人會站在你們...哪怕拚到最後一個人。”
芬裡斯和基爾羅格看著人類的國王們:
“這就是我們的誠意,你們,接受嗎?”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敢回答...這事情太過重要了,重要到一張卷軸,或者一份聲明都無法承載它,這就相當於獸人們將自己未來的命運徹底和人類帝國綁在了一起,黯刃亡靈...那可是艾澤拉斯目前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勢力。
“呋...”
瓦裡安長舒了一口氣,他回頭看著身後的陸軍元帥哈爾弗以及大主教迦勒底,兩個人都對他輕輕點了點頭,於是瓦裡安站直了身體,他看著薩爾:
“薩爾,我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真的願意代表整個獸人部落,以這種未來會導致獸人滅絕的代價,來主動消弭人類和獸人的血海深仇嗎?或者用你的話說,來停止彼此之間仇恨之輪的繼續運轉?”
麵對瓦裡安的質問,薩爾輕輕的用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卷軸上,然後將那卷軸扔給了瓦裡安。
“我說了,瓦裡安陛下,時代變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人類或者獸人就能解決麻煩的時代了,仇恨也許還在,但我們不該繼續推動它,而應該讓時間慢慢改變它...我不能預言未來,但我最少踏出了這一步。”
“該你了!”
瓦裡安看了看身邊的德雷克和加林,以及利亞姆和代表阿爾薩斯前來的米奈希爾家族的長公主佳莉婭.米奈希爾,還有代表聖光教會而來的大騎士烏瑟爾。
暴風王國的國王抿著嘴,最終,他笑了笑,拿起隨身的短劍,割破手指,然後對自己的同伴說:
“我總不能讓獸人小看我們,既然獸人們都敢賭一把國運,那麼我也應該放手大乾一場,所以我先簽了...”
“你們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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