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淚水橫流的德裡克伸出手,將自己的父親抱在懷中,他死死的抱緊戴琳的軀體,就像是小時候和自己的父親玩耍一般。
“我錯了,父親,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帶我走吧,我無法留在這裡,我無法接受這一切,帶我走吧!”
“不!”
戴琳掙脫了兒子的挽留,他站起身,看著德雷克,他沉聲說:
“你是普羅德摩爾家族的男人,你的字典裡沒有逃避這個詞,如果你真的感覺到痛苦,我的兒子,那就記住,我用我的生命換回了你的人生,你身上背負的不隻是有你的生命,還有我的,所以你必須活的如兩個人的人生疊加在一起那般精彩,那麼恢弘。”
“彆告訴他們,德雷克,這些你所見過的真相,永遠彆告訴其他人,如果你已知道這個世界的現狀是多麼的寶貴,多麼的美好,那麼就竭儘全力去保護它吧,就如同我們這些死者在守護你們這些生者的未來一般。”
“我要走了,德裡克...今晚,是真正的告彆,一個偉大的命運在等待著我。”
戴琳的身影在迷霧中,如流沙紛飛一樣緩緩散去,他的聲音在這房間中回蕩著:
“而我已經拖了太久了,替我告訴你的母親,你的妹妹,還有你的弟弟,我愛他們...”
“我的兒子,等你死後,我們再見吧。”
德雷克如呆滯的人一樣,看著眼前的迷霧消散,在那冰冷的,落滿了地板的雨水中,一塊如大海一樣湛藍的寶石正躺在那裡,它被用最漂亮的秘銀項鏈裝點起來,在那內部的流水光暈中,有一艘被修複過的龍骨戰艦的幻影在其中閃耀著。
那是戴琳留給自己的外孫最後的禮物。
德雷克將那寶石項鏈拿起,將它放在手中,他將那項鏈抵在額頭,就如同懺悔與真正的告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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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狂風暴雨緩緩的平息,星光閃耀,預示著明日又是一個燦爛的天氣。
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父親...”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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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德雷克和自己的父親告彆的時候,他的弟弟坦瑞德,正獨自待在自己的旗艦“寒鴉號”的船長室中,在這風雨飄搖的夜晚,這艘沉重的戰艦,也在港口的海潮中晃動不休。
但這樣的晃動,對於坦瑞德這樣優秀的海軍將領來說,幾乎和平整的陸地沒有什麼區彆,在船長室稍顯昏暗的燈光搖晃中,坦瑞德坐在船長椅上,一個人喝著悶酒,一個人回憶著過去的人生。
他生來即為王子,從小到大都過著優渥的生活,在他的人生中,有無數個女人試圖在他記憶裡留下屬於自己的位置,那些燈紅酒綠的過去,那些過往的放蕩人生,坦瑞德曾以為,那就是他的一生,就像是最好的水手,雖然享受港口的溫暖,但永遠心懷大海,永遠不會真正停泊下來。
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
坦瑞德內心中的其他女人,那些浪漫的故事早已經變得模糊,他記不起任何一個女人的臉,但惟獨在那冰冷的海水中,那一抹沉向海底的白色幽影,那個拯救了他,卻付出了生命的精靈...
他為她在普羅德摩爾的家族墓地裡立下了墓碑,他稱呼她為妻子,但這一切,都無法再挽回那個笨笨的精靈的生命。
浪子回頭,往往隻在一瞬間,可惜,在那一瞬間裡,他們所付出的代價,太昂貴了。
“砰”
空掉的酒瓶被坦瑞德扔在地上,他踉蹌著起身,從船艙的牆上取下一把精靈七弦琴,他靠在船艙的窗戶邊,看著外麵逐漸平息的暴風雨,他撥弄著琴弦,沙啞的歌聲響起,那是一首暗夜精靈的歌謠,代表著對愛人的思念。
無人傾聽的歌聲,搭配這個冰冷的夜晚,再沒有什麼比這更適合一個生無可戀的悲傷男人了。
就在歌聲平息的那一刻,敲門的聲音,卻從船長室之外傳來,打斷了坦瑞德對亡妻的思念,這讓上將稍有些憤怒,他朝著門外的人吼叫著,讓她滾開,然而,那敲門聲卻一直沒有停下,直到憤怒的坦瑞德再也無法忍受,他站起身,大步走向門口,狠狠的拉開了門。
但下一刻,他那嗬斥的聲音卻留在了喉嚨中,在他眼前,一個穿著白色精靈長袍,帶著花環的精靈,正站在那裡,正看著他。
那是他記憶中最清晰的臉,還有那雙飽含思念與蓄滿淚水的眼睛。
從死亡中歸來的精靈看著自己的愛人,她剛想要說話,結果就看到臉色呆滯的坦瑞德砰的一聲關閉了門,而在下一刻,那門又被打開。
這個略帶酒意的男人,似乎是覺得,可能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太對,導致他出現了幻覺。
“坦瑞德...我的愛人。”
麵容從未有一絲變化的精靈蒂安娜.星歌上前一步,她伸出雙手,抱住了自己呆滯的男人,她將頭貼在坦瑞德的胸口,傾聽著那狂野跳動的心臟,她輕聲說:
“你的父親將我帶回來了...”
“你,還願意,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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